“恩。”杜若隨意地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半點都沒停。
那平淡無所謂的模樣看得曲水是急在心里,無奈之下只能撿起絮叨**:“主子,您是沒瞧見,那年秀女當真好顏色,眉似新月、眼波含情的,尤其是那身段,嘶~那戲文子怎么說的來著?啊!占盡風流當如是···”
杜若裁剪的動作一頓,微仰著頭道:“你說哪個?”
“年傾瑤年秀女,其父年遐齡,奴才聽說曾官至湖廣巡撫,兄長似乎是筆帖式,二兄是翰林院檢討。”
對上了!
那位自從進了四爺府邸,府中除了她就再沒有其她女人生過孩子的雍正寵妃!那位傳出中的雍正白月光小年糕!
曲水瞧見自家主子一張粉面漸沉,不由有些后悔自個兒方才的多嘴,顫顫的問道:“主子可要傳人來瞧瞧?”
“罷了。”杜若收回思緒,繼續手上的的動作。
反正,早晚都要見的,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曲水瞧見主子不再言語,也不敢再吱聲,只垂頭立在一旁候著。
果然,沒兩天杜若就接到了皇后的傳話,說是叫她大選當日不要躲懶,幫著挑挑人。
大半月后,雍正登基后的第一回大選開幕了,正趕上是個天大好的日子。
杜若換下了一身的夾衣,穿上了天青的折枝芙蓉紋大袖長袍,外套著同色的挽袖團花紋馬褂,小兩把字頭上只簪了一朵綠芙蓉花簪并一對蝴蝶米珠流蘇簪子。
素凈的看著曲水小口一張一張的想說些什么。
杜若也沒理她,扶著江崖的胳膊就上了轎攆。
春末的小風溫柔的醉人,呼吸間帶著昨夜留下的雨濕氣和綠植的清新,倒叫人壓抑了數日的沉甸甸舒緩了兩分。
杜若瞧著底下那滿是嬌俏的容顏仿若百花爭艷的模樣,一個個腰肢婀娜、蓮步輕移,叫人不得不承認,這美色,有時候亦能醉人。
“是臣妾來的遲了。”杜若對著皇后福了福身,然后叫起一旁的李氏等人,一步步上前,坐到了皇后下首第一把椅子上。
“貴妃娘娘倒是越發的嬌俏可人了!”李氏瞧著杜若那一身素雅鮮嫩的雨過天青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穿的這身醬紅滾了金邊的旗衣,只覺得一口火氣是嗓子眼壓不住地想往外冒!
明明都是老女人了!作什么妖呢!
“托萬歲爺的福。”
其實杜若一踏進來就后悔了,尤其是瞧見比她還小兩歲的石家氏等人都穿上綠沉色松鶴石紋的衣裳,就更覺的不大自在了。
老實說,她是真沒覺得自個兒老了,不過才二十六歲,正生機盎然的年紀呢!但誰叫這對比起起來實在太過突兀呢?她這一身打扮往這堆女人了一戳,完全是兩代人的打扮啊!
李氏聽了醋缸直接就翻了!當誰沒得過兩年寵是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