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四爺暗暗壓下嘴邊的笑意,這女人真真是一點都沒變,自烏拉那拉氏去了之后,他便叫她接管了宮務,除了累得要死的他實在看不慣她的那副貓樣之外,實際上也不過只是想多給她些依仗罷了,畢竟那時候的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就這般與一個女人相伴了余生。
歲月那般無常,若是···她也能護好自己,護好孩子。
可她倒好,一件件事兒都分下去專人專管只總攬著不說,就這般還時不時地嫌累得慌!
但若說長進,倒也不是沒有,唯一一個便是這一日日長居高位養出來的假模假樣的唬人氣勢!
杜若抬著眼皮淡淡地看著李陽,將記憶力貓四爺的氣質拿捏出十之七八來。
腦中想的卻是曾經有人告訴她的話,永遠不要低估心惡之人的底線,這是我們永遠揣測不到的。
她揣測不到無所謂,只要這位自己知道自己能做到何種地步就成。
李陽一時間臉色青紅難辨,半天才開了口:“不愧是義吳山莊,便是我藏的那般深,還花了八十金從酒不停那兒買了三張假面,依舊躲不開義吳山莊的眼睛,哈哈哈!”李陽在大笑之后便仿若被戳皮的氣球,人瞬間就萎靡了:“是辣手羅漢。”
杜若一臉‘你仿佛在逗我’的冷笑:“殺手雇殺手殺人?不錯的想法。”
“真假我并不確定,是我去酒不停那兒領第三張假面時,醉酒的酒不停所言。他說,柳家藏有至寶,得之可敵天下。”
“至寶?是什么?”還可敵天下?要不要這么中二,難道是原子彈不成?還敵天下!
“我不是很清楚,有人說是富可敵國的財富,有人說是無上的心法武功,有人說是一召百應的——”李陽一雙眸子死盯著杜若的臉,慢悠悠地脫口三個字:“閻王令。”
“嘶!”蘇廣玉倒吸了一口氣,擔憂地瞄了一眼好友,嘴上卻不經大腦就往外跑:“那鬼東西怎么又重出江湖了?這才安生了多少年啊!”
沈儒青神色不變,只淡淡道:“十八載。”
杜若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見沒有一個給要她解惑的架勢和沈儒青眉眼間那瞬的暗淡,便沒有直接開口去問,打算等人散了再仔細問問貓四爺。
李陽從話出口后便一錯不錯地盯著杜若,見她當真一副迷茫不知的樣子,似乎不是假裝,心里就是一咯噔:“你不知道閻王令?!”接著就仿若瘋魔了一般自言自語地嘟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閻王令,明明閻王令就藏在你們柳家!閻王令怎么可能不在柳家?對,它一定在柳家!是你想騙我!你以為我跟范曄那般蠢,會信你們柳家人的話嗎!我不信!我踏馬不信!啊啊!”
杜若被突然瘋狂的李陽嚇得飛快往后倒騰了兩步,身體緊繃地盯著他,直到李陽被義吳山莊弟子押走之后,才放松身體。
李陽所說真假如今不可辨,還要慢慢探查一番,幾人便留義吳山莊的人掃尾,快馬原路返回,在鐵索前下馬,蘇廣玉帶著沈儒青,四爺帶著杜若,兩組一前一后出發,若是有個萬一也方便支應。
誰能曉得這老窩都叫義吳山莊的人給端了,這外頭居然還留有鬼蜮的人守著?!
當那箭矢迎面而來的時候,四人還有五十幾米就要成功到達對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