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門簾兒被撩起,一位身著銀狐大氅的公子哥兒傲慢張狂的邁步進來。
余光一睹,發現酒樓里還有其他客,公子哥兒頓時臉色不虞想要怒。
管事立即湊上前,低聲道:“只是一群趕路的鄉客,想必不會留得太久……”
“下次做事勤快點兒,提早一個時辰,不就沒這等子事了?”
“是是是,小人稍后就去說他們。”
伺候著公子哥兒脫衣落座,隨后管事讓老板把招牌菜全都端上來。
兩旁**個護衛站著,挪大的桌子只坐有錦袍公子一人。
溫水凈了手,管事又遞上熏香暖爐和溫枕護腰。
蘇夕曉拆著螃蟹嘀咕道:“怎么看這架勢,像是來了大姨媽?”
“噗!”
裴羽跟了許久,已經明白曉兒姐口中的“大姨媽”是什么意思,這也就是私下嘀咕,否則被那邊聽見,鐵定要急。
郭奴兒好奇插嘴道:“往常不都說富貴人家的小姐才這樣嗎?少爺也這范兒?”
蘇老燦頓時眼刀呵斥,“別亂說話,吃。”
“哦哦哦,好!”
郭奴兒給肥白夾了魚,眼睛時不時朝那邊瞟。
蘇老燦琢磨下才與蘇夕曉道:“這酒樓被人家包了,稍后我們還得另尋住處,吃完之后,趁著太陽還沒落山抓緊趕路,否則天若黑了,路不好走。”
“嗯嗯嗯,嗯。”蘇夕曉嘴里塞的太滿,只能哼唧著答應。
眾人全部悶頭開吃,剛剛熱絡的氣氛,也因這一行人的到來,安靜的有些壓抑。
車馬行的人眼睛毒,一看這群人就不好惹。
吃得差不多,他們自覺礙人眼,準備先去外面等,“……曉兒姐,兄弟們先出去透透氣,您歇好了,咱們隨時開路,我也派個兄弟去前方打探打探,哪里落腳更合適。”
蘇夕曉道:“拿兩甕酒路上帶著,暖身。”
“妥了,您放心。”
車馬行的兄弟們離開,這邊只剩蘇夕曉一行家中人。
飯菜吃了七七八八,蘇夕曉不舍得最后的幾只螃蟹腿兒,準備做完最后的“清掃”便開路。
那邊的談話聲隱隱傳來。
“……怪我發火嗎?趙家那個女的,說話輕飄飄的沒底氣,風一刮好似就能倒,這樣的體格能生養?”公子哥兒說。
“……還有錢家的那個,聊幾句話還要隔著八丈遠,整天念叨什么規矩規矩,他爹就是個老古板,教出來的閨女也是死古板,這樣的娶回家,沒幾天我就進了棺材板!”公子哥兒說。
管事訕笑道,“那方家小姐模樣俊俏,性格活潑,她總行吧?”
“她?更別提,刁蠻、無知、整個就一潑婦,家里這群女人整日嘰嘰喳喳已經夠煩了,再來一個,我的日子還有法過么!”
“我今年不過二十三,至于現在就逼我成親嗎?總之女人很麻煩,全都煩,煩!”
公子哥兒忿忿的灌了一口湯。
“咳,咳咳,咳咳咳……”
“少爺,您怎么了?”
“湯,湯里魚刺沒摘凈,卡、卡住了!”
公子哥兒猛咳不停,臉色發紫,好似隨時就能一口氣憋死過去。
“醋,少爺您喝口醋!”
“少爺,少爺您吞塊餅!”
隨行之人頓時手腳凌亂,不知所措。
護衛安全他們絕無二話,可這卡了魚刺,他們也無能為力啊。
公子哥兒遲遲沒能咳出魚刺,倒是咳出了一口血!
管事的頓時嚇的雙腿一軟,跪了地上,聲兒都破出了天靈蓋兒,“掌柜的,快去找大夫,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