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州府城內才有呢,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啊……”
……
蘇老燦看得有些急,善意之心又洶涌而起:“曉兒啊,魚刺也能卡死人,要不然你幫一把,啊?”
醫者仁心,再看不慣的人,也要先治好他的病……
蘇夕曉翻了個白眼,擦手道,“這么碎嘴的人,銀子必須多收點兒。”
裴羽見蘇夕曉要出手,立即先起身過去說明來歷,更是拿出同谷縣的醫士憑證,表示能夠幫忙。
管事眼見蘇夕曉是個女的,有些遲疑,“女大夫啊?”
“女大夫怎么了?你娘也是女的,不也生了你?五十兩,治不治?我們還著急趕路呢。”
就為管事這一句厭惡的話,蘇夕曉瞬間多加三十兩。
“治,治治治,只要治好我家少爺,多少錢都給,都給。”
管事頓時不再多嘴,同谷縣的大夫也是大夫,何況少爺若是出了事,他死八百回也賠不起啊。
公子哥兒已咳得眼神恍惚,暈頭轉向。
蘇夕曉忍不住毒舌道,“長的倒是還不錯,可惜是個秧子哥兒。”
管事的哎呦一聲,“姑奶奶,您別擠兌了,快著點吧。”
“你站他身后扶住頭,千萬千萬不要動。”
蘇夕曉去藥箱拿出木片和鑷子。
裴羽已經準備好蠟燭,照光亮。
蘇夕曉單手掐住下顎捏開了嘴,小木板壓住舌頭,蠟燭齊齊湊來,正看到一根魚刺扎在喉嚨正中。
連醋帶餅,反而讓魚刺扎得更深。
伸出鑷子入口一拔,蘇夕曉手進手出,動作極快,好似一道殘影,帶著血的魚刺就已經被扔在了桌上的碟子里。
公子哥兒連吐了好幾口血。
蘇夕曉轉身用酒沖洗著鑷子道:“嘴里含一塊冰止疼,五十兩,付錢吧。”
酒樓小二有眼力價兒,應聲之后,便一溜兒小跑去后面拿冰。
管事的有些懵。
這一下子,就完事兒了?
“少爺,少爺您好點了嗎?”他蹲在地上,滿心擔憂。
“好了,好了。”他嗓子腫痛,聲如破鑼。
抬手想與蘇夕曉說話,小二已把冰塊拿來,蘇夕曉夾起一塊便塞住他的嘴。
將后續的事交給裴羽,蘇夕曉披上大氅,迅速就往外面走。否則她實在忍不住毒舌此人從頭到腳全是毛病。
看在五十兩的份上,忍了……
裴羽收拾東西加收錢,笑嘻嘻地看著管事道:“往后卡了魚刺不要再吞餅和醋,否則也不會卡得這么深。”
管事頓時臉發黑,馬上掏錢就把裴羽打發走。
公子哥兒沙啞嗓子擠出幾個字:“等,等等……”
管事連忙阻攔道:“少爺,您別說話了,五十兩不多,別心疼,養養嗓子,養好了再說!”
若讓少爺知道是餅和醋鬧出了事,他還不得被罵死?
公子哥兒頓時急,“誰特么心疼五十兩,那神仙姐姐姓甚名誰?去給爺留個地址啊!”
“那明顯就是個黑醫,您要地址干什么?”
“爺樂意,快去啊!”
“人都已經走了……”
“走了?”
公子哥兒身子一癱,冰塊入口,囫圇嗚咽的嘀咕著:“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這才是爺爺我夢寐以求的良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