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個妓……女子,三副藥,留下五十兩銀子,這是不是太多了?”
蘇老燦一驚,“快追上她,送回去啊。”
郭奴兒挑眉:“追?我去嗎?”他總不能追到春熙樓吧?
蘇老燦也是一怔。
仔細想想,這事兒讓誰送回去都不合適。
“算了,回頭告訴你姐姐一聲。”
蘇老燦一聲哀嘆,看那五十兩也極不順眼,“多給點銀子又有什么用?她這一次恐怕是要把你姐姐害慘了。”
僅僅一天的時間。
衛辛歡找蘇夕曉診病的事情,便傳得四處皆知。
不僅是茶樓酒肆的談資,各大府邸也都得到這么一個不咸不淡的消息。
惡意的話語接連而來。
衛辛歡得的是什么病?
一個窯姐兒得的能是什么病,就算是春熙樓的半個老板兼花魁,那也是個妓,出門要自稱“奴”,當然得的不會是什么好病。
流言蜚語自當是越傳越厲,而蘇夕曉身為醫官,居然給這種女人看病,頓時為眾人不恥。
特別是這些天去找王友來投訴過的各府夫人小姐們,聽到這個消息,惡毒的話語不知說了多少,更是派人送信兒給王友來,堅決不允許蘇夕曉再去各大府邸看病。
一個字:臟。
王友來聽到這個消息自當也不痛快。
不過就是衛辛歡找蘇夕曉看個病,至于被這么多人知道?完全不能夠啊。
這事兒仔細琢磨琢磨,一定是有人惡意散播。
可無論這件事是否有人暗地作祟,恐怕都無法再輕易的按壓下去,因為真的鬧大了……
蘇老燦早就派人去四處打聽,是否有人詬病女兒給衛辛歡治病。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他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背過氣去。
人紅是非多。
自家閨女還得罪了那么多人。
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一顆老心臟差點兒就此停的不會再跳,僅僅是一瞬之間,他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不了就舉家搬回同谷縣,有房子有地,吃喝不愁,但那也是最后一條退路了。
晚間吃飯時。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陳小睿害怕大家沒胃口,特意做了很多辣菜下飯,又來了一道苦瓜湯去火。
沈南琛去了海邊駐軍巡防,要深夜才能歸來。
師爺張卓卻特意來到蘇家,說是吃飯,其實是想好生教育教育蘇夕曉。
一桌美味佳肴,蘇夕曉吃得歡樂無比,張卓真是氣得胡子都掉了好多根兒。
“你這丫頭,還能吃的這么香,你到底長沒長心?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嗎?居然還給她診病。”
“早就囑咐過你要多動動腦子,怎么樣?風頭太盛,被人家穿小鞋了吧?這件事沒那么簡單,肯定有人背后動手腳。”
“你說說,你最近都得罪誰了?我來幫你參謀參謀,能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讓事情徹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