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卓出面,蘇老燦懸了一整天的心也落了肚子里。
“曉兒,你仔細說說,讓張師爺給出出主意,一直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啊。”
蘇夕曉一口蒜蓉生蠔進了嘴,“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是誰干的。”
張卓手中的筷子恨不能快把碗戳碎,“你還當好事說?你也不問問,哪個醫官敢明目張膽給妓看病。”
蘇夕曉道:“我只看病,又不看人,難不成出生卑賤的人就只配等死,有病都不配找大夫治?”
張卓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可以換個時間啊,夜深人靜之后,早上未起之時,為何偏偏讓外人看見?”
“我是治病救人,為何不能光明正大?”
蘇夕曉頓時毒舌開來:“再說,沒有你們這群男人扯風流韻事,哪會有煙花之地產生?你知道這個衛辛歡是什么病嗎?她骨盆歪斜嚴重,左側曾有過骨裂經歷,而且是受重創所致,誰知道是不是當初被逼良為娼打成這樣的?”
“尋花問柳時,說人家天仙下凡;求診治病時,又說人家煙花賤質,就你們這群有點文化的窮酸人事兒最多,最不是東西!”
蘇夕曉嘴巴叨叨叨,一點情面都不留。
一張桌上最有文化的男人就是張師爺,頓時一眾眼光投過去。
張卓頓時高聲道:“嘿,都看我干什么?我可不去那等腌臜之地。”
“行行行,你沒去,沒去。”
蘇夕曉實在受不了他嘮嘮叨叨。
原本想問問這事兒會否影響到沈南琛?可一想大人也不在,只是給妓女看個病,還至于鬧到他面前?
這般想想,蘇夕曉倒是輕松了些,酒足飯飽之后,便洗洗睡了。
只是蘇夕曉睡得很香甜,王友來卻沒能得清閑。
因為幾位醫官堵上了門。
事情很簡單,蘇夕曉給衛辛歡看病惹得醫官名聲不好,遭到那么多人投訴,還三副藥就收了衛辛歡五十兩銀。
脾氣又差又貪財,實在有辱醫官名聲。
而且和州府有頭有臉的幾戶人家已經告知醫務局,不許蘇夕曉上門診病,那她這個醫官有何用?
為了醫務局的清白,醫官們提議,將蘇夕曉從醫務局除名……
王友來頓時很惱火,“肖方,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此事肖方作祟,王友來心知肚明。
可他如此趕盡殺絕,甚至逼到自己家里來,王友來真是心情差到極點,恨不能第一個先干掉他。
肖方自然極力否認:
“大人這話我不能懂,昨日衛辛歡求我診治,被我拒絕,此事黃秋平可以作證,病不是我治的,銀子不是我收的,為何大人偏要污蔑我?”
王友來冷呵一笑,“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怎么著?改日也給我挖個坑,然后你來坐這個位子?”
“大人言重來人,我對主醫官之位從無非分之想,沒得這么污蔑我。”肖方滿臉通紅,咬牙的聲音都清清楚楚。
王友來冷哼,瞄向屋內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