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醫官默不作聲,以沉默表示抗議。
想到今日各大府邸譴責蘇夕曉的信件,王友來也知道這件事恐怕躲不過去,“……我找沈大人商量商量,蘇夕曉,畢竟是他的人,我做不了這個主。”
沈南琛深夜歸來,直奔和州府衙。
與推官、判官碰了面,商議好入京的奏章如何稟,正準備回家之時,出門便遇上王友來。
王友來把事情簡簡單單說了,一臉為難道:“……我也很想把事情壓下去,可惜現在壓不住了,大人,怎么辦,您給個說法吧。”
風塵仆仆的戾色還未褪去,沈南琛周身的冷,讓王友來心里撅了肖方祖宗十八代的墳。
“我知道了。”沈南琛簡簡單單給了四個字。
王友來還想再說點啥,可又張不開嘴,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沈南琛離去。
一直到第二日早上,王友來再到醫務局時,一眾醫官都在等他宣布蘇夕曉被除名的事。
肖方急迫不已,黃秋平幸災樂禍,所有醫官中,或許只有劉宏炳對此很是惋惜。
畢竟蘇夕曉的確醫術高超,就因為小人作祟要被除名?
兔死狐悲外加心灰意冷。
劉宏炳除卻無奈之外只能是無奈,或許,這就是現實。
王友來猶豫著準備公布這一消息,還沒等開口,孰料推官劉銘、也是他的姐夫突然出現在醫務局:“沈少府尹帶醫官蘇夕曉去海邊駐軍部隊教習緊急外傷救治,歸期待定……”
蘇夕曉此時樂滋滋的坐在馬車中。
去海邊能坐漁船、能吃海鮮,哪怕現在是冬天,她也絲毫不怕冷。
因為冬天的海鮮才更肥。
而且她早答應過沈南琛教習軍中大夫和士兵緊急救援,昨晚他突然提起,蘇夕曉便立即答應。
沈南琛是她的保護傘,她也很想幫沈南琛做點什么。
摸了摸臆想美味流出的口水,蘇夕曉想著馬上就要過年,又怕蘇老燦惦記,“大人,除夕夜,我們能回得來嗎?”
沈南琛寵溺無邊,直接道:“若你不想回,就把他們都接到海邊去,我們在那里過年。”
看她笑意盈盈,顯然就是玩心發散,這一次不讓醫務局鬧個雞飛狗跳,他怎能安心放手讓這個女人回去?
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他也不配做這個少府尹。
這次,就讓她盡情的玩個夠……
蘇夕曉懶懶地窩在馬車的軟榻上,準備補個美容覺,把肥白抱在懷里,毛茸茸的溫暖,她很快便進入夢鄉。
沈南琛大手輕拂她未挽起的長發,雖慵懶凌亂,摸起來卻柔順絲滑,很有手感。
車轅滾滾的聲音傳入,絲毫沒有打擾二人一貓的靜謐。好似車內的空氣都如夏季的蜜桃,彌漫著清甜美味的氣息。
沈南琛很喜歡這個氣氛,想到那一日,她醉酒之后說出“他在她心中”,莫名的,他露出羞澀且得意的笑。
“磨人精。”
他輕輕地吐了三個字,倒在榻的另外一邊閉上眼,只希望前往駐軍部隊的路能更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