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一時有些懵,話雖說得簡單,可怎么總覺得大人還意有所指?
沈南琛刮了她鼻子一把,“笨。”
蘇夕曉揉著酸痛,“我怎么就笨了?我是大人帶到和州府的,時時刻刻聽您指令,當然是您的人了。”
“還有呢?”他有一點她腦瓜突然開竅的期待。
蘇夕曉漫不經心的敷衍著,“所以大人最信任我,點我跟隨巡察也是理所應當嘛。”
“……”沈南琛頓時無語,對她的腦袋瓜,就不應該有太多奢望。
“對了大人,我發現了一個事。”
蘇夕曉突然想起糧倉的漏洞,“我去追肥白的時候進了糧倉里,但我發現糧垛有被老鼠磕漏的地方,卻沒有米落下來?里面還有其他防護層嗎?”
沈南琛迅速看向身旁,好在周邊無人,他便拉她到了角落之中:“這件事還有其他人見到嗎?”
蘇夕曉搖了搖頭,“當時就我自己,其他人是不是看見,我就不清楚了。”
沈南琛凝神半晌,突然很慶幸,執意要她跟在身邊。
眼見沈南琛沉思不語,蘇夕曉也不多打擾,追著六部的諸位管事和隨行的府衙捕快們診脈正骨,看病開藥。
預計的五十個名額已泡湯,她總要把兩千的數額湊齊。
反正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凡有點肩頸歪斜、軀干不正,都休想逃過她的火眼金睛和狠辣毒爪……
趙石喆陪伴蘇夕曉給同船的兄弟們診病,張卓見沈南琛陰色沉沉,悄悄地走了過去。
“大人,有問題?”
“問題不小。”
“那是否還按計劃執行?”
沈南琛點了點頭道:“曉兒恐怕會被盯上了。”
張卓有些驚,看著為他人診脈的蘇夕曉,思忖過后無奈道:“她早就被盯上了吧?她是大人的人,周圍眼睛無數,好在如今身邊還多了聶公子,不到關鍵時刻,敢動她的人不多。”
“不然你以為我會容那土狼在她身邊纏著不放?”想到聶東陽,沈南琛便更是氣。
好好的兄弟,還要搶他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如此不開竅的女人……
張卓有些幸災樂禍,“就怕您護著寵著,最后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兒,那時恐怕多陳的醋都不夠酸了。”
沈南琛:“……”
張卓得意的哼著小曲兒,背著手悠哉悠哉地去看蘇夕曉診脈。
沈南琛臉色更陰,卻還無法發火。
看著河岸兩旁已露嫩芽的垂柳,盯著魚兒躍水濺起的珠花,聽著她為眾人診脈時道出的脆聲輕語……
趙石喆走過來。
沈南琛道:“立即給謝飛傳令,今晚我們就行動……只希望還來得及,不然這河水都有腐朽的味道了。”
……
傍晚時分,紅霞漫天,霧月剛剛升到半空,蘇夕曉已經跟隨沈南琛回到和州府城。
歸家的人多,馬車行走不便,沈南琛與蘇夕曉從馬車上下來,一邊溜達著朝前走,一邊看看兩邊的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