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喆已經提前去宴賓樓訂了雅間席。
今天陳小睿和郭奴兒陪蘇老燦去了寂清庵,為尼姑們送藥添香火,這個時辰恐怕還沒回,他們只能在外面吃。
蘇夕曉和沈南琛先后進了雅間中,卻有一道人影快速的鉆入了對面的房間內。
沈南琛余光只睹見了尾襟角,并沒見到是何人……
趙石喆跟上立即道:“是柳家的兩個小輩,在招待同窗好友。”剛剛他來訂位時,宴賓樓的老板已經告知了客人的身份來歷。
沈南琛輕應一聲,進了雅間中……
而對面那一房間中,心驚肉跳,帶有微微粗喘的卻不是柳映之和柳映雪,而是曾與蘇夕曉有過一面相親之緣的李靜楠。
李靜楠與柳映之是同窗,今日他剛剛趕到和州府修學趕考,順便與好友相聚,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沈南琛和蘇夕曉!
那一次的恥辱,他記憶猶新。
哪怕已經度過了大半年之久,此時想起,他還心中隱隱作痛。
拿起酒甕,好似那是怨恨發泄的出口,顫抖的倒了滿滿,他舉起便一口干了!
柳映之很驚詫。
怎么去凈房一趟回來就變了臉色?
“靜楠兄,你沒事吧?”他擔憂道。
“……沒事。”李靜楠猶豫后,還是將怨氣咽下,可那一臉不甘委屈根本遮掩不掉。
柳映雪自覺事情沒那么簡單,悄悄地步出門外,詢問守在門口的下人剛剛發生何事。
下人自當不知發生何事,只稟報沈南琛和蘇夕曉在對面的雅間吃飯。
柳映雪眼角一跳。
難不成,這李靜楠和蘇夕曉或者沈南琛有過節?這倒是個大新聞了!
柳映雪迅速折回房間,為李靜楠倒了酒,“靜楠哥哥一定是修學太過勞累,精神疲憊才狀態不好,我們和州府如今有一位特別知名的醫官叫蘇夕曉,不妨明日我帶你去見一見?請她給你開副滋補的方子調理調理身子。精力充沛,才能一舉高中。”
李靜楠的臉色更難看,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柳映雪繼續添油加醋,“她真的醫術高超,人也格外的美,我倒是覺得她和靜楠哥哥很般配呢。”
李靜楠嘴唇緊抿,冷哼一聲。
顯然,他和這蘇夕曉之間沒那么簡單……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柳映之立即轉了話題。
與李靜楠侃起了和州府的煙花之地,當然少不了春熙樓,少不了衛辛歡,偶爾提一兩句為伎診病的醫官蘇夕曉……
李靜楠郁意難平,酒越喝越多,柳映雪在一旁不停套詞,終究李靜楠沒忍住,把當初和蘇夕曉相親的事情說出來。
但醉酒已多,舌頭打亂,心中僅存的一絲理智讓李靜楠沒有說出沈南琛對他的高調嘲諷以及對相親之事的強烈阻撓。
那是他心中最隱秘且無法愈合的疤。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他絕不會露給任何人看……
李靜楠醉倒,人事不省,柳映之也沒法把他單獨扔在酒樓當中置之不理。
讓下人將他抬上馬車,直接帶回了柳府,安置在柳家客房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