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夕曉調侃,鐘卿兒朝丫鬟手中的提籃怒了努嘴,“蹭飯也不敢空手來,當然是帶了最好的食材。”
“早上剛剛有人送來了新鮮的活鮑魚,掌心那么大,這不全都給你拿來了。”
蘇夕曉眼前一亮,立即就沖過去,掀開籃子上的簾兒,口水差點流出來,“哇塞,有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不早點來?”
“提早拿來你不也是要先醫病?看得見吃不著,抓心撓肝的,再怪我是故意勾引,那我可就冤死了。”
調侃幾句,鐘卿兒繃緊的心弦也松了些,笑容的清脆,讓蘇夕曉定定的看半晌。
鐘卿兒臉色一怔,有些尷尬有些羞,“怎么這么看著我?”
“氣色比之前好了些,但肝氣郁結,眼圈發黑,怎么著?有煩心事?”
蘇夕曉為她上下打量著做體格檢查。
鐘卿兒抿著嘴唇也不知說什么,“就是在家閑著很無聊,總是想念你們。”
“那你就過來吃吃喝喝啊,家里又不少你那一雙筷子,何況,還有這么多六品官邸才有的美味能蹭吃,我們家可是很樂意。”蘇夕曉慷慨。
鐘卿兒猶猶豫豫,“我是很想去,可常平倉起火一事,我父親對沈大人……”
蘇夕曉:“那和你有什么關系?”
鐘卿兒愣了下,立即湊過去挽著她的手臂討好道:“那我這次還想在你家里住幾天,可好?”
蘇夕曉看著馬車后放的幾件大箱籠,顯然她早已做了準備,“當然可以,沒了你和聶東陽吵嘴,還總覺得家里缺點什么,這回可就熱鬧了。”
有鐘卿兒跟著,蘇夕曉反倒沒著急。
讓裴羽提著食材先回去,她關了醫館,為鐘卿兒正骨診脈,配好了藥之后,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和鐘卿兒一行回到了家,不僅聶東陽在,沈南琛也露面了。
多日未見,他雙頰消瘦,凌厲桀驁的厲色在蘇夕曉出現之后,好似寒冰遇上了水,融化的全都是溫柔。
張卓和趙石喆不禁打了個哆嗦。
好歹也是跟了十幾年的生死兄弟,他們啥時候有過這待遇?
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二人瞬間別過頭去。
可能,差的不僅僅是性別,還有這張臉吧……
蘇夕曉和沈南琛去一旁閑敘話,翹著二郎腿的聶東陽酸溜溜的挖苦起鐘卿兒:“你老爹知府的位子岌岌可危,沒著急給你聯姻做媒保官位,還允你出來和我們湊合?這事兒挺稀奇啊!”
鐘卿兒被戳中心事,氣的眼圈紅,硬咬著牙回懟道:“是呀,還準備翻出娃娃文書,去找聶老太太聊一聊呢。”
聶東陽頓時不樂意了,“嘿,關我什么事,我可告訴你啊,來玩就來玩,可別惦記別的,我已有所屬,絕無二心。”
鐘卿兒回懟:“可惜落花流水都無情,你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又一個被戳了心中事,聶東陽難得的訕訕回不上嘴。
鐘卿兒心滿意足的喝著茶,看向一旁的蘇夕曉。
雖說曉兒姐一根弦,與沈南琛懵懵懂懂,可正是朦朧的感覺最美妙,好似幼時的她和他,也是玩樂為重,根本沒有腌臜的利益糾葛。
一切東西再美好,只要添了利益二字就變了味道。
而她和聶東陽,只有兒時回憶,不可能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