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上前道:“是我。”
“敢問這位御醫名諱?”
“姓蘇,名夕曉。”
管家的嘴角向上翹了翹,“為何不是孟醫正親自前來?換了他人,是不是夫人病癥艱難,他隨意使人糊弄?”
蘇夕曉早就料到高門府邸事情多,解釋的說辭早就已想好:“我雖是新到御醫院的御醫,但女眷的病女人更清楚,所以孟醫正派我前來,也是希望能解夫人病痛,并無怠慢之心。”
“原來如此……”管家目光在她與陳白術之間徘徊,“夫人自病痛之后性情大變,二位稍后跟我進去,說話還要注意些,不要觸了夫人的霉頭。”
“曉得了,請管家帶路。”
管家讓小廝抬來了兩頂小轎,蘇夕曉與陳白術分別上坐。
府邸頗大,走側院回廊到夫人宅院,也足足耗費了一刻鐘的功夫。
沒等跨步進門,就聽一陣稀里嘩啦的杯碗碎裂,緊接著就響起了怒罵之聲:“堂堂戶部尚書的府邸,居然弄了一個不平的椅子給我坐?即便盼著我早點死,也不用做得這么明顯,各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稀里嘩啦,又是一陣子瓷碗崩碎……
管家習以為常的進了門,蘇夕曉與陳白術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眼見有外人跟進來,梁夫人的目光直接就盯上了蘇夕曉。
管家一溜小跑湊過去,在其耳邊輕聲耳語。
梁夫人沉了沉氣,冷哼著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能懂什么婦人之病,你去告訴那孟肖岳,要來便他親自來,別拿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我。”
蘇夕曉讓陳白術站在門口別跟近,她則上前與梁夫人道:“是不是能解您病痛,不妨讓我看看再說?依照御醫院記載的病況來看,您生育之時傷口消毒不凈,刀口恢復不佳,仍舊引起感染等病況,讓您不僅陰天下雨時腫痛,小解時……恐怕也有不凈的癥狀。”
梁夫人面色一尬,繼續道:“若依你,應該如何治?”
“檢查傷口,清理消毒,將愈合不佳之處切開重新縫合,您在依照我的方式保養三月,想必能恢復如初,再無病痛困擾。”
“啪!”
一個雕鶴的白瓷茶壺直接碎在蘇夕曉的腳旁。
“早就聽說御醫院來了一個只會奇淫巧技的女御醫,還要割開口子給我重新縫?你怎么不一刀直接殺了我?”
“滾!”
“全都給我滾!!!”
……
一連持續了六七天,蘇夕曉拜訪的官邸人家全都拒絕了她。
其他府邸的夫人倒是沒有梁夫人那么犀利暴躁,只是見了蘇夕曉之后,都會懷疑和排斥,而且口中同樣是“早就聽聞有玩弄奇淫巧技的女御醫”,直接就把蘇夕曉的治療方案給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