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皇后在宮里見多這種人,冷冷的揮手示意她退下,便領著人穿過玉虛觀的大堂,往俞太后的臥房走。
玉虛觀除了幾個伺候俞太后起居的道姑,便沒有其他的人。
要不是聞皇后之前陪朱皇帝來過,還真找不到路。
她走到俞太后的臥房前,正準備推門進去打個照面,好回去和朱皇帝交差。
卻聽見臥房里傳出來俞太后的聲音:“查出來了?”
“是。”
回答俞太后的是個男聲,是花辰的聲音。
花辰雖然早就不帶兵領將,得了個賦閑的職位閑在家中,但是朱皇帝有事沒事都喜歡喊花辰去太極殿商議,甚至留宿,所以聞皇后一下子便聽出了他的聲音。
只是,這個時候花辰為什么會在俞太后這里。
他們口中要查的事情又是什么?
聞皇后停住了腳步,抬手示意身后的仆從禁聲。
不一會,俞太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究竟是何人在哀家的熏香中做手腳?”
“啟稟太后娘娘,這熏香本是皇后娘娘命人送來的。”
花辰說完,聞皇后就急了,她是命人送過熏香,但可沒有想要毒害太后啊,她要不來玉虛觀是不是就被誣陷成下毒之人了?
她正想推門解釋,卻聽花辰接著說道:“但是這熏香是聞皇后命聞家小姐送上玉虛觀的。”
俞太后冷哼了一聲:“聞家和皇后本就是一家,誰送來都一樣。”
花辰卻道:“微臣查到聞家小姐最近和儷妃走的很近,微臣倒覺得不一定是皇后的意思,況且皇后沒有毒殺太后您的理由。”
聞皇后雖然不喜歡花辰,但是卻對花辰此刻說的話表示贊同,她和太后最多不睦,但是儷妃卻是一直記恨太后當年不救之仇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究竟是誰想殺太后。
“是嗎,這聞仲還真是老狐貍啊,一邊用表親的關系吊著太子,一邊又用女兒吊著賢王,這是算計好了的,不論哀家的兩個皇孫哪個當了皇帝,他聞家都賺的盤滿缽滿!”
花辰跟著說道:“聞宰相怎么說也是太子的舅父,應該不會……”
“怎么不會?”俞太后卻冷哼一聲說道,“太子向陛下謹言不分嫡庶唯才是舉的時候,就已經得罪了聞家了,哀家可是聽聞柳氏因為擔心兒子的爵位會因此不保,而和聞仲鬧的不可開交。”
聞皇后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往觀外走去。
跟聞皇后過來的侍從離聞皇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沒有聽到屋里人的對話,見聞皇后突然要走都很是驚訝。
她們可是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啊:“娘娘不進去看看太后再走嗎?”
“看什么看,再看年都過錯了!”
聞皇后憋著一肚子氣,當年兄長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官,要不是她在宮里活動,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聞家?
現如今他聞仲手握大權,就想過河拆橋嗎?
她本是想要下山找她兄長討個說法,可在太后臥房前這么久,身上的汗也涼了,出了觀門讓迎面的山風一吹,不禁打了個機靈。
若她兄長真想棄了昀兒,她就算去聞家質問,兄長也不一定會說,她這一去反倒像是給他提了醒,給他做好對策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