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者無畏啊,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道術!”
那位陳長老喟然嘆息著,身形迅速向后一掠,與陳玄丘及時拉開了距離。
一個有經驗的法師才不會讓武士靠得太近,哪怕他的功夫幾乎已經可以做到瞬發法術。
一陣尖嘯聲起,憑地一股陰風呼嘯盤旋而起,瞬間在空間凝聚成一張青面獠牙的巨人臉。
那陰風凝聚成的鬼臉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就像鑲嵌在里邊的一柄柄刀劍,原本撲向陳長老的陳玄丘,赫然如同投身入鬼口。
這鬼臉不是幻像!
陳玄丘感覺頭皮發炸,他確信,自己只要沖進去,就會被那張巨人臉一口吞下,用那刀劍一般的巨大犬齒,把他磨個粉碎。
陳玄丘急急出劍,一劍點在巨人臉的大門牙上,鏗地一聲響,果然如同實質,堅如精鐵。
陳玄丘落在地上,定神望向陳長老。
如果說之前那些人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現在這個人卻讓他有一種面對真正高手的感覺了。
那個執事弟子和小丫環在陳長老飛身后退時,馬上乖覺地跟著退了開去。
一見陳玄丘受挫,那小丫環再不復曾經的甜美純真笑容,而是陰森森地道:“小子,鬼王宗第六壇外門陳長老當面,還不跪下乞饒。”
陳玄丘心中打了個突兒,果然是鬼王宗的人。此人竟然只是鬼王宗某一壇的外門長老,連個壇主都不是,那么鬼王宗的教主該有多厲害?
那張巨鬼臉浮在了空中,蓄勢待發。
面容枯槁、眼窩深陷的陳長老道:“我壇宋長老呢?”
陳玄丘道:“已灰飛煙滅。”
那執事弟子和小丫環一驚。
陳長老陰陰一笑:“小子,不要以為你能殺了宋長老,就很了不起。宋長老不是奪舍,而是轉世重修,功力境界還需要重新拾起,如今功力尚未完全恢復,這才被你所殺。”
陳玄丘冷冷地道:“不用解釋,誰在乎她?我的小侍女呢,交出來。”
陳長老哂然道:“你敢對老夫這么說話?你知不知道,老夫曾魂游地府,一探冥界;老夫曾元神出竅,夜游千里;老夫勾魂攝鬼,神念殺人,即將踏入純陽境,白晝現形,得大逍遙、大自在!”
陳玄丘冷冷地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動我的人?你根本不明白,我從六歲開始,是同一群什么樣的人在斗智斗勇。
你根本不明白,僅僅十歲,就要面對被他們拘來的無數山魈木怪,還要在這些地頭蛇的眼皮子底下遁身隱形,逃的有多辛苦。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家底有多雄厚,我有多少底牌!一個一輩子沒出過家門十里的山溝溝里的農夫,你眼里的皇帝,也只是種地用一柄金鋤頭吧。”
“大言不慚!你這樣的狂妄小輩,老夫見多了。仗著有幾分家世底蘊,目無余子,行走江湖,狂妄自大,孰不知老夫掌人生死、控扼眾生,在這冀州一地,唯我獨尊……”
陳玄丘淡淡地道:“如果你確定我們兩個人不用動手,就這么對著吹牛逼,誰吹的厲害算誰贏,我可以陪你吹下去。如若不然,你這把快散架的老骨頭,可以動起來了。”
陳長老惱羞成怒:“狂悖小輩,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讓你早死早投胎!”
陳玄丘一拉馬步,手中劍緩緩舉起:“我最后再說一遍,交出我的小侍女,我馬上離開清涼州,絕不再與貴教為難。如若不然,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