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姬侯與王慶道了歉,二人又計議了一番未來之事,姬侯便匆匆告辭了。他急著回去安撫南子,可不能叫她真闖出什么禍來。
南子是九夫人,這排名卻不是因為南子是他納的第九個夫人,而是地位的排名。
除了正室夫人太姒,其他所有夫人都是按照地位排名的,所以南子進門雖晚,卻能名列前茅。
排名在南子之前的八位夫人中,除了正室夫人太姒是正妻,理所當然地位崇高,還有五夫人有姜,乃是因為父兄在軍中擔任要職,其他六位都是因為子嗣已經成年,在姬國有了影響力,母憑子貴。
而南夫人,和有姜一樣,也是因為出身。至于美色,南子固然極美,可姬侯年逾七旬,一生擁有過的美人兒無數,美色于他只是怡情之小物,何足道哉?
南子的家族乃是岐州大族,對于穩固姬侯的地位,作用非同小可。這兩家聯姻,不過是各有所求,政治聯姻罷了。
其實南氏家族本來有一個女兒是嫁予姬侯的,按輩份是南子的一個姑姑,不過前年秋天去世了,去年才續娶了南子,繼續保證兩家的密切關系。
王慶端坐于軒廳之中,一陣風來,桂花飄香,若非他那鬼氣森森的樣子,倒不失為一幅可以入畫的優美景致。
“把何善忠帶上來!”
王慶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從冀州逃來的何善忠就被帶了上來。
王慶道:“他可說明了是誰滅了我鬼王宗第五、六兩分壇?”
帶何善忠過來的一名執事面帶苦色地道:“宗主,何善忠傷了舌頭,談吐不清。”
王慶蹙眉看向何善忠,何善忠還是頭一回看見門主,又是惶恐,又是興奮,連忙上前跪拜道:“吼哈憨汗烘吼,哼烘吼威偶韓夯哈報猴!”
王慶默然,幽幽地道:“他舌頭不好使,用寫的呢?”
那執事臉上的苦色更濃了:“宗主,此人不識字。”
王慶閉了閉眼睛,平靜地道:“那他可畫得出那人的模樣?”
那執事臉皮子抽搐了幾下,從袖中默默地取出一張紙,輕輕展開,低聲道:“宗主,你看。”
王慶看著那張紙上也不知是像山魅還是更像木魅的人像,完全不懂這擱在后現代,那就是抽象派經典畫作。
不懂藝術的王宗主咝地吸了一口氣,感覺有點牙疼。
他輕輕搖了搖頭,向何善宗召召手:“你過來。”
何善忠趕緊湊到王慶身邊,陪笑道:“護胡憨汗烘吼,勿日烘吼摟何夫夫?”
王慶突然一探手,伸出瘦骨嶙峋的鬼爪,一把就扣在何善忠的頭頂。
絲絲黑氣,頓時從何善忠的發絲間冒了出來。
何善忠臉上露出恐懼至極的模樣,慘叫道:“啊~~~,烘吼嗷翁!烘吼嗷翁啊~~”
隨著絲絲黑氣的涌出,何善忠的身子劇烈地打起了擺子,兩眼翻白,肌肉抽搐,顯見是痛苦之極。
可他的頭頂,卻被牢牢地吸附在王慶掌心,根本掙脫不得。
漸漸的,何善忠兩腮內凹,肌膚漸漸干癟,仿佛渾身的血肉都被抽走了似的,頭頂冒出的絲絲氣息也變成了殷紅的血氣。
王慶閉目凝神,以“嗜血搜魂術”直接搜取著何善忠腦海中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