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聽了啞然失笑。
陳玄丘自從被驚醒,發現南子躺在他身邊,就已知道她必然是有為而來了。
可是戒心歸戒心,跟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這般廝磨,身體的反應卻也是真的,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怎么可能會毫無反應呢?
其實在幼年的時候,陳玄丘在剛剛明白他到了一個仙俠世界的時候,他曾猶豫過要不要求仙問道。
因為在他所了解的關于仙神的故事中,那些仙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這個不食人間煙火,就包括了人倫之道。
修仙就要修得七情全無,六欲不存?修成那副德性,與一塊石頭何異,縱然萬載千秋,又能如何?
所以,當時的陳玄丘還真不羨慕修習仙術的師兄師姐。
好在后來,他終于從師兄、師姐們口中弄清楚了,神仙只是神通道行與凡人不同,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并不意味著失去了情感和**。
人間對仙的傳說,那只是凡人自己的想像罷了。
凡人還想像他們的皇帝和他們的不同之處,就是下地用金鋤頭呢。
凡人推崇一個人為英雄、為名臣,還喜歡文過飾非,把這人包裝成一個沒了人情味兒、完美無暇的圣賢呢,更何況是想象神仙的生活。
其實,天帝有妻子,有兒女,難不成那是親個嘴兒就有了的身孕?
瑤池盛會上有美酒佳肴、龍肝鳳髓,難不成他們平時都不開伙?
所以,餐風飲露,無欲無求,只是凡人的想像。
當然,天上的神仙有著漫長的生命,一些“凡人喜聞樂見的活動”,他們中不少人早就厭倦了,不再覺得有什么吸引力,轉而去追求大道,把精力全放在了探索天道奧秘上,倒也是真的。
陳玄丘弄明白這一切后,這才重拾了求仙的**,只可惜,卻又挨了師父當頭一棒,說他與仙途無緣。
所以,如今陳玄丘雖然修習了道術,可他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怎么可能不產生本能的反應。
佳人已去,杳無蹤跡,可她在陳玄丘心中蕩起的漣漪,卻不是那么快就能平息的。
陳玄丘趿著一雙蒲草睡鞋,身上只披一襲睡袍,衣襟上還隱隱帶著南子的馨香,一頭長發任其披散于肩后,站在那扇破爛的窗前,吹了好一陣涼風,才漸漸息了欲火。
還不錯,壓制的很順利。比他在葫中世界時,每日飲用先天靈雨,結果導致他每天從那方石碑上醒來時,都有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想平靜下來容易許多。
無名站在庭院一角花樹之下,手中提著他那口極長的劍,關切地看著小師兄。
陳玄丘欲火漸熄,心火卻未消,不期然便想起了岐山小屋中,與那個有些傲嬌、有些天真氣的朱雀辭相處得兩天兩夜,不由怦然心動。
可這時,卻又有一道艷麗的身影,從他腦海中倏然閃過,那身影從裊裊霧氣中走來,邁著妖嬈的貓步兒,一步一裊娜,烈焰紅唇,極盡妖艷、極致魅惑。
陳玄丘搖搖頭,掃去心中綺念,嘆息道:“有點憋得慌,好想大戰一場啊!”
陳玄丘把破爛的窗子拉起,起個象征性的掩飾作用,便轉身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