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日臉色一變,喝道:“一起出手,先結果了這些探子,再去迎敵。女王大婚在即,絕不能讓這些人影響了女王的婚禮。”
運日說著,大袖一揮,已經向陳玄丘撲去,他已經看出,這些人中,以陳玄丘為主。
娜扎一見,就欲上前阻攔,偏生被陰諧攔住,無法分身。
娜扎一咬牙,就欲使出三頭六臂,與他們決一死戰。
月酌老人自從知道這些人是鳳凰麾下,心里就糾結的很。
他也是鳳凰一族啊,雖說不比朱雀,可也比在場這些鳥族要高貴無比。
做為一個唯血統論的頑固老頭兒,一個以鳥中貴族自詡的人,現在中了人家的計,毫無形象地軟癱在地上,月酌覺得非常丟臉,所以沒臉說出自己的身份。
可眼見此時這些人要把陳玄丘干掉了,再為了面子硬撐,連命都沒了,哪還有機會覲見朱雀,這才把心一橫,提足了丹田氣喝道:“住手!你個不長眼睛的老鴆!”
運日身子一振,向前沖去的身法一停,瞟了月酌一眼,冷笑道:“你這老兒,居然識得我的身分?”
月酌吐了口痰,呸道:“你有個屁的身份,不過是一只渾身是毒的鴆鳥罷了。”
運日臉色一黑,拔足沖向月酌,右手一揮,化作一道無數紫綠色劇素羽翅拼成的劍輪,就要斬向月酌。
月酌大怒,有心說明身份,可此時開口,豈非乞饒?
只這一閃念的功夫,卻已來不及了。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空中卻有一支羽毛,輕飄飄地飄了下來。
雖然看它飄下似乎輕飄飄的,可是運日這一翅鼓蕩起來的割面勁風,竟也絲毫影響不到它,仿佛這股勁風根本就不存在,只有世界本源的空氣和流動的風,對它產生著作用。
它飄搖而下,艷紅如火。
那只是一根羽毛而已。
可運日見了這根羽毛,那羽翅形成的劍輪卻似發出“嘎”地一聲,仿佛硬生生地踩了煞車,死死地定在了空中,那劇毒羽翅的前緣,距月酌的額頭,僅僅一寸距離。
難怪他的夫人陰諧想拍麻姑一下,麻姑都不敢,他夫婦二人一進來,其他鳥族立即退避三舍,生怕挨著了他們的身子。
原來他們夫婦竟是鳥族中極罕見的身帶劇毒的鴆。便是鳥族之中,可以無視他們劇毒的寥寥無幾。
他這羽翅只要再往下一分,哪怕不曾割下月酌的脖子,割破了一點肉皮兒,以現在月酌神通施展不得的狀況,也要見血封喉了。
對鴆毒完全無視的,只有百鳥之王,鳳族朱雀。
而此刻從空中飄下的,正是陳玄丘奮盡全力,拋出的那根鳳凰信之羽。
運日震驚地伸手,讓那信之羽飄落在他的掌心,立時辨識出,這是真的。其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是真的,否則,安能無視他的鴆毒之翅的威力?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竟擁有鳳凰信之羽?”
陳玄丘苦笑道:“我早說過了,我們是友,非敵。這支鳳凰信之羽,就是朱雀辭送給我的。”
運日震驚地道:“這不可能!我身為護法,一直保護女王的安全,從未見她離開過丹穴峰,你怎么可能結識女王?”
陰諧目光一閃,突然道:“對了,幾個月前,女王曾有數日閉關未出,出來后神色憔悴,她說是參悟一些道法勞神所致。你還開玩笑說,女王本族的神通,血脈蘇醒便即擁有,不需要去研究些其他不入流的道法。”
運日身子一振,道:“是了!你對我說,女王一向不屑旁門道法,怎么可能去勞神參悟,別是偷偷溜出去玩耍了?我還不信,莫非……”
陳玄丘有氣無力地道:“如果你們說的幾個月前,包括五個月零十天之前,那大抵就是我和朱雀辭姑娘相遇的時間了。”
運日和陰諧這對鴆鳥妖王對視一眼,陰諧道:“你看如何?”
運日敬佩地道:“你們女人的直覺當真可怕,沒錯了沒錯了,正是那個時間,看來女王果然溜出去了,還認識了這小子。”
陰諧立即道:“你現在承認我們女人的直覺準確了?”
運日道:“承認,承認。”
陰諧道:“那你和鴇兒那只騷蹄子勾勾搭搭的事兒,你也承認了?”
運日馬上道:“這個卻是你的直覺出錯了。”
月酌勃然大怒道:“老夫鸑鷟,我可以證明,陳玄丘確是朱雀女王的朋友,快帶我們去見女王。敵人就快攻上山來了,你們家那點兒糟污事兒,你們回家理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