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剛道:“大少爺,就是這里了,您稍候,我給摘些葉子來。”
武剛跑上前,用衣襟兜著,扯回一大捧桑葉,回到陳玄丘身邊,陪笑道:“用臼搗成泥也成,我被炙傷時都是用手搓,搓成葉泥,往臉上一敷。”
陳玄丘一笑,道:“我也不用那么講究,我來。”
他抓過一把桑葉看了眼,見那葉為三輪,每輪左右為六葉,最下一輪之右,那樹葉脈絡像是只鳥兒,定睛一看,正是一只展翅欲飛的三足烏模樣。
武剛笑道:“神奇吧?小老兒第一次看見,也覺這樹葉生得甚是古怪。”
陳玄丘微微一笑,心中已經認定這就是傳說中十金烏棲身的那棵扶桑木,最起碼,也是那棵扶桑木截了一截來,在這里重新栽種的。
陳玄丘雙手用力搓起了樹葉,濃濃的綠色汁液,從葉子里滲出來,他就往臉上涂抹,這一涂抹,立時便有一種清涼之意直沁心田,異常的舒坦。
陳玄丘大喜,更加仔細地涂抹著。
這時,陳玄丘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道混雜在一起,念經一般的聲音:“我等為魚肉啊,嘿嘿!肉字里面兩個人,里邊連著外邊人,眾生還吃眾生肉,仔細思量人吃人……”
陳玄丘心中一訝,愕然凝神,這時腦海中突然念經般的聲音一停,旋即只有一個人驚訝的聲音響起:
“咦?這是誰的氣息?”
“好像人族的氣息。”又是一個人的聲音。
“哈,那群蠢貨。”又是一個人的聲音。
“不對,像是四靈中的九尾天狐一族?”再出一個人的聲音。
“他們還沒完蛋么?”
“總之也是被人利用的笨蛋。”
“天狐一族最是狡黠,不算笨蛋了。”
“不是笨蛋會被人利用?”
一時間,竟有八個不同的聲音,各自說了一句話。
陳玄丘雙手一停,正感驚訝,第九個人的聲音驚叫起來:“怎么會有盤的氣息?”
“不不不,不只是盤的氣息,還有……還有……去擼、去擼……”
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似乎被什么所阻隔明明他還在說話,聲音卻越來越小,所以他只能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饒是如此,陳玄丘也只聽到“去擼”兩個字,然后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息了。
武剛見陳玄丘雙手捂面,呆在那里,還以為他涂抹中出了什么問題,不禁有些緊張,急忙問道:“大少爺,你沒事吧?”
陳玄丘放下雙手,搖了搖頭,如果腦海中只響過一聲聲音,他還可以以為是幻覺,可剛剛明明是一段對話,足足九人。
陳玄丘忍不住問道:“老爺子,你涂抹這桑葉汁時,可曾聽到過什么聲音,在腦海里。”
武剛訝然道:“沒聽見呀,大少爺聽見什么了?”
陳玄丘搖搖頭,道:“沒什么,我隨便問問。”
陳玄丘丟掉搓爛的桑葉,又抓過一把,用力搓爛,把汁液涂在臉上,這一次卻是再聽不見那幾個聲音說話了。
陳玄丘詫異不已,把那汁夜滿臉滿頸的都涂了,一片已經摘下來的都沒浪費,這才對武剛道:“要等它自己干了么?然后再去洗掉?”
武剛陪笑道:“不用洗,洗不掉的,等它過幾天,自己就消失了。”
陳玄丘一愣,洗不掉?那我這幾天豈不是要從小紅人,變成小綠人?
罷了,反正它只要能過幾天就褪色便成。
陳玄丘與武剛從山頂復往下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去擼”兩字。
那聲音氣極敗壞地喊出來,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可是,他讓我去擼什么呢?
擼貓?這兒只有饕餮啊!
擼鐵?嗯,這倒大有……
等等,難不成他是想說……去爐?去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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