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連忙上前,欠身道:“臣在。”
殷受道:“陳少保年輕有為,現在可不是榮養的時候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你既通軍事,如今太師公務繁忙,不如你為太師副手,執掌軍事,如何?”
“萬萬不可啊大王!”
上大夫萇茴又跳了出來,陳玄丘官至少保,已是榮耀無比,叫他這個在上大夫位置上蹲了三十二年,后來又被江湛等上大夫擠兌,一氣之下時常告病不肯上朝的老臣眼紅得要死,現在還讓陳玄丘掌理軍事?
一眾老臣又是一番死諫,殷受無奈道:“陳少保于農事亦有獨到之處,不如兼任少司農一職,如何?”
眾大臣一聽毛又炸了,“大王,這也萬萬不可啊!”
“鄭少司農一向勤勉,并無過失,若陳玄丘為少司農,置鄭少司農于何地?大王不可寒了老臣之心吶。”
殷受不耐煩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等待要如何?陳少保,你是愿意理政,還是愿意掌軍啊,寡人聽聽你的意見。”
眾文武一聽,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陳玄丘,就像一群擇人而噬的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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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雙雙警告的眼睛,陳玄丘肅然長揖,沉聲道:“臣本布衣,躬耕于青萍……”
眾大臣一片沉默,這貨真種過田么?就看他那雪白的小臉蛋,也不像下過地呀。
陳玄丘先說了一番受大王賞識,如何感激涕零,愿為大雍肝腦涂地的廢話,這才話風一轉,道:“臣資望不足,難以孚眾。況涉獵雖廣,經驗亦不足,尚不能承大王以重任。”
眾大臣一聽,稍稍有些放心,還行,這小子還算知道進退,于是看向陳玄丘的目光便友善了許多。
就聽陳玄丘話風一轉,又道:“所以,軍也好,政也好,當此多事之秋,都需持重老臣主持,臣不敢承此重任。倒是這奉常寺……”
談太師站在班中,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這個太師與后世的太師不一樣,主要是負責教職、神職,和這軍政兩界,其實都比較疏離。
別看他現在兼掌著軍事,也是暫攝。那情形,大抵如首軍區司令員也是省委班子成員,但基本只是列席會議,并不摻和過多相仿。
不料如今陳玄丘話風一轉,竟然扯上了奉常寺,談太師頓時抬起頭來。
就聽陳玄丘道:“前些時日,奉常寺有人叛亂,其賊首,竟是上一任的奉常寺主,幸賴老太師出手,這才平定叛亂,可也迄今尚未選出繼任者。
奉常寺里,是否還有賊人同黨,也未可知。臣不才,愿撥至談太師門下,協理奉常寺教務,清理叛逆余黨,尚祈大王恩準。”
談太師濃眉一挑,就要出班啟奏,反對陳玄丘調入奉常寺。
雖說他現在以太師身份直接管理奉常寺,已經等于是朝廷直接插手教務了,但奉常寺就是第一任太師建立的,有這層淵源在,他相當于奉常寺的永久名譽護法。
陳玄丘與奉常寺有什么關系?
他要是進了奉常寺,那不等于王權直接開始干預神權了么?
談太師還沒出去,一向遲鈍的沐相已經長揖到地:“臣以為,如此安排,甚為妥當!”
文官班子里登時呼啦啦折倒一片:“臣等附議。”
武將班子立即就把談太師給賣了,也是齊刷刷長揖下去:“臣等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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