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竹驚喜地道:“徐兄,此丹難不成可以斷臂重生?”
徐震湊上前,訕笑道:“若能斷臂重生,豈不成了仙丹么?此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藥效散開,便可傷勢頓愈。”
“傷勢頓……”郭竹嗒然若喪,他不只是傷勢啊,他的一條手臂化作飛灰了,難不成從此要成為一個獨臂人?
徐伯夷目光閃動,道:“郭兄是被那陳玄丘引來的妖邪之物所傷,若要斷臂重生,恐怕還要著落在他的身上。”
不錯,從那空間裂縫中鉆出來的,只有陳玄丘!
郭竹戾氣十足的一雙眼睛,頓時盯在了陳玄丘的身上。
就在這時,廂房里突然傳出一聲痛呼,接著是麻碴兒的尖叫:“小姐!”
廳中眾人盡皆一愣,還不等他們趕去廂房一探究竟,板壁突然轟地一聲被撞開來,塵土飛揚中,一道人影在地上滾了幾匝,正滾到郭竹腳下。
郭竹定睛一看,失聲叫道:“麻碴兒!”
麻碴兒手捂著胸口,吐了口血,痛苦地道:“他……他們殺了小姐。”
眾人齊齊向那破洞處看去,塵煙漸漸散開,惡來緊握雙拳,圓睜雙眼,瞪視著她。
而在惡來后邊,玉娥正抱著小叔子寧光南,寧致遠跪坐一旁,手足無措地叫道:“南兒,南兒。”
就見寧光南胸口插著一口短匕,但在場眾人皆非常人,一眼就看出,那一刀距心口偏了些,未曾刺中要害。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季勝從一旁跳了出來,大叫道:“不是的,不是的,是這臭女人想殺我姐姐,她男人替我姐姐擋了一當,我哥一拳打死了她。那惡婆娘想要殺我哥,我哥一腳把她踢飛了出去……”
這孩子不說還好,他這一說,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陳玄丘此時氣血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連忙過去察看一番,安慰道:“寧公莫要擔心,二公子不曾被刺中心口,問題不大,快去請個郎中來……”
他剛說到這兒,茗兒纖手一舉,一顆丹藥已經托在掌中,向他甜甜一笑:“什么郎中強得過我,玄丘哥哥,服我的丹藥就好。”
陳玄丘對茗兒倒是絕對信任,問都不問,接過丹藥就塞入寧光南口中,寧致遠又取了水來,給兒子順了順氣兒,玉娥便將他抱起,放到了榻上。
玉娥自幼習武,倒不比一般女流,抱起一個大男人,也不太費力。
郭竹冷冷地瞪著他們,沉聲道:“姓寧的,我堂妹居然死在你家,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季勝還要說話,被玉娥按了一下肩膀,便氣鼓鼓地住了口,玉娥上前一步,道:“郭文秀想要殺我,我二弟為了救我,方才打她一拳。她不修體術,而我二弟卻是幼有奇遇,天生神力,因而一拳打死了她,是她咎由自取。”
郭竹此時傷處已迅速痊愈,可是終究少了一臂,戾氣十足,不禁乖張地喝道:“放屁!我堂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殺你,今日之事,你們不給我郭家一個交代,我郭家絕不罷休。”
徐伯夷肅然道:“徐郭兩家,一向交好!郭兄有事,徐某不敢置身事外,郭兄,我會與你同進同退!”
說著,徐伯夷飛快地掃了一眼妲己、黑白茗兒和小娜扎,心里像有條蛇在爬似的,癢的不行。
寧致遠老淚縱橫道:“冤孽啊!冤孽!”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道:“寧家這樁丑事,愿想著不要搞得盡人皆知,如今,卻是再瞞不過了,罷了罷了,老夫便說與你們知曉吧!”
原來,寧二公子寧光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他少年時曾與人口角,卻因體力不如人,被人揪住,摁在地上痛毆,適逢蜚蠊長女玉娥路過,打跑了那幾個少年,將寧光南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