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勝站在書房中,就見師父半個身子沒入畫中,半截下身拼命地蹬著地面想要鉆進去。
而那畫上一片青光蒙蒙,師父腰帶卻有一抹紫紅色的光,似乎是發自他那小葫蘆掛飾。
兩股力量相互對抗著,忽然“嗤啦”一聲,陳玄丘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壁上畫作被紫金色的光撕了個粉碎,黑白茗兒和惡來也隨之出現,摔落在陳玄丘身邊。
白衣茗兒驚道:“玄丘哥哥,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我好像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陳玄丘看著滿地的紙張碎屑,隱隱然有些明白了,那畫中世界不比東夷鳥族所居的那片畫璧世界,這個空間承受不住藏了一個世界的紫金葫蘆,所以排斥他的進入。
而他的強行進入,讓那畫作承受不住,所以粉碎了。
……
南疆之南,離火之山。
最高峰上,土壤呈紅色,常有地火炎炎,酷熱無比。是以百獸飛禽莫有愿靠近者。
但是就在這樣的山頂,卻有一間鑿壁而成的石室,一個中年人,正在石室中繪畫不休。
石室中有許多石制的畫板,地上還有采自山上礦石提煉的顏料,那中年人不修邊幅,頭發蓬亂,手上、臉上都似有洗不掉的顏色。
他鼻梁高挺,目光深邃,其實仔細看極是俊逸,可惜全被那邋遢的外邊遮掩了。
他正癡迷地作畫,忽然驚咦了一聲,停下筆道:“竟有人破了我的‘畫中世界’?”
看他模樣,并不著惱,倒是有些好奇。
突然,他臉色一變,道:“不好!既有人能毀我畫中世界,那東夷畫璧難不成也有了危險。”
他急急掐指卜算一番,松了口氣,道:“雀辭無恙。”
中年人似乎極為癡迷于作畫,大概真正讓他牽掛的就只有雀辭一人了。
他又舉起畫板,蘸了些顏料,開始繪畫起來,但是筆下顯然沒有了方才那種無牽無礙、心無旁鶩的感覺。
他的筆越來越沉重,終于再度擱下,自言自語道:“不成,不成,你答應過會照顧好她的。如今既有人能毀去畫璧,難說不會有傷害到她的力量啊。我遺世的畫作不多,這是哪一副,是誰毀了去?”
中年人把筆扔進了顏料桶,捏著下巴,卻沒注意到手上五顏六色的顏料也抹在了他的臉頰和胡須上,顯得更邋遢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中年人終于站了起來,走出石室。
赫紅色的丹丘山峰之上,他眺望著大雍中京方向,忽然縱身一躍,身劃一道紅光,仿佛一顆流星一股,攸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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