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九聽得有些迷糊,先是一群犬妖,本來以為接下來該是犬妖王呢,怎么變成貓妖了?
離封道:“那貓王好生厲害,比那一群犬妖都要厲害。我們本來以,剩下的四位兄弟,全都要葬送在那貓王爪下了,幸好……幸好于德兄養過貓的,熟知那貓習性。”
玳九動容道:“你們做了什么?”
離封道:“那犬妖的地盤上,生長著一種香荊薺,乃是一種草藥。于德發現,貓兒一旦嗅了那草藥的氣味,就會慵懶無比,自我陶醉,懶得理會其他。我們,就采了那草藥,煮成藥汁,取竹子制成噴水之物……”
玳九看了一眼他身后兩個渾身浴血的弟子,道:“那最后,怎么只你三人出來?”
離封面露懼色,道:“那貓王速度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快如閃電。我們在它面前,就像年過百歲身手遲鈍的老人,不等那草藥發揮效果,于德就被它抓死了。他們兩個,也是遍體鱗傷。”
談太師走過來,道:“快抬三人下去療傷。”
馬上有神官過來,攙起三人離開。
談太師冷峻地道:“本太師只問結果,不管過程。現在,玳少祝的人最先出關,取為第一。”
玳九向談太師和兩位亞祝拱拱手,道:“太師,我此刻心亂如麻,且去看看三位受傷的弟子。”
談太師微微頷首,玳九立即就要閃身離開。
陳玄丘旁觀著一切,不禁冷笑了一下。
只是,這一聲冷笑未加掩飾,現場因為九名弟子只活著出來三人的悲慘一幕,正陷入寂靜之中,所以眾人聽得十分真切。
玳九身形剛剛一動,又停下來,不悅地看向陳玄丘:“陳總判一聲冷笑,是什么意思?”
陳玄丘道:“贏了個第一,當然該高興。死了門下弟子,自然該傷心。但是又喜又悲的,小心喜怒無常,傷了脾胃。”
玳九大怒道:“陳總判,你語含奚落,究系何意?”
陳玄丘道:“三名弟子逃出伏妖塔,你只扶那尚能說話的,后邊兩個看也不看一眼。關切勝負結果,原也沒什么,我見過湯唯湯少祝,性情冷竣,對人對己,都足夠狠,換他在此,一定也只關心結果。
但他不是心如鐵石,而是性情如此,已經無可挽回的事情,他懶得浪費感情。可你玳少祝,又想……,又想……,這就有點叫人看不慣了。”
又想什么?眾人自己腦補,再看玳九,眼神兒便有些不一樣了。
玳九面孔脹紅,厲聲道:“陳總判沒有再奪個第一,怕是有些不太舒服吧?你不用牙尖嘴利,名次前后,并不重要。只要你的人是在出現在前六之列,你我就都有資格進入決賽。”
玳九盯著陳玄丘,一字一句地道:“決賽中,你必敗于我手。”
玳九一甩衣袖,臉上、手上、脖頸之上,所有裸露于肌膚之外的部分,都浮現出一個個紅色的神秘符文,散發著隱隱的神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極其可怖。
那光是神圣的,但一個人臉上布滿神秘符號,還是極其恐怖。
陳玄丘向旁邊移動了一下,正擋在自己所屬部下的前面,笑道:“你這臉花花的,叫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會強烈不適的。”
安知命神色一動,欣賞地道:“玳少祝竟然練成了‘虛無法身’?”
陳玄丘不明白什么叫“虛無法身”,其他人卻是紛紛動容。進入第二輪的眾神官,其實也各有殺手锏,要在第三關時才亮出來。
不過,這時玳九被陳玄丘當眾一說,有些惱羞成怒,居然亮出了他的絕招,知道了他的底細之后,眾神官還是有些緊張。
因為,“虛無法身”是禁魔類的神通,可以強烈干擾他人溝通天地元力的能力,當然也就能嚴重干擾他人溝通上界的能力。
你陳玄丘就算在決戰中也能輕易溝通上界,請出一位大天尊又如何?虛無領域嚴重干擾你的溝通能力,你無法與上界溝通,又如何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