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如鉤,有鉤尖、有弦刃,兩口心月輪在陳玄丘的神念控制下發起了猛烈的反擊。與此同時,陳玄丘還在不斷縱躍,靈巧地躲避著從四面八方發出的刁鉆攻擊。
一場激戰,大王尤身上千瘡百孔,傷痕處處。水一般透明的血液嘩嘩流淌,但是對大王尤如此龐大的體形來說,倒還撐得住。
陳玄丘猛然一縱,倒躍向賽臺邊緣,大王尤也猛然止住了攻勢。
大王尤身上的新創還在流血,而更早時間所受的創傷,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大王尤獰笑道:“小子,你只是身法奇妙,兼之這件法寶厲害。饒是如此,你也奈何我不得。我受你一千擊,一萬擊,我也死不了。而你,只要受我一擊,立時就得化為肉糜。你,還是自信,是我的對手嗎?”
大王尤說著,一只長長的觸肢突然一揚,凌空擊向陳玄丘。
陳玄丘正要縱躍躲閃,那只觸肢上無數大大小小磨盤狀的吸盤竟然紛紛脫離了觸肢,呼嘯著射向陳玄丘,那些磨盤狀的吸盤最小的也有陳玄丘半個身子那么大,只要挨上一下,必死無疑。
與此同時,三支觸肢向他包抄過來,那上面都有無數的蠕動的令人惡心的吸盤,隨時可能化為暗器,激射出來。
陳玄丘只有一個方向可躲,就是大王尤的身體所在,只在這個方向,大王尤似乎擔心那激射出去的吸盤如果射向自己,會連自己也傷了,所以留出了唯一的生門。
陳玄丘毫不猶豫,縱身掠去,但是又是四支觸肢向他攻擊過來,陳玄丘毫無選擇,只能繼續向前縱躍。十只觸肢靈活無比,而且不用像人的拳頭一樣,打出去后一定要收回來才能進行第二擊,它們的攻擊十分連貫,所以十只觸肢配合著,仿佛有一千條、一萬條觸肢,此起彼伏,層出不窮。
陳玄丘一躲再躲,已經被迫靠近了大王尤龐大的身體。
看臺上,無數的少女發出了絕望的驚呼,完了,這么好看的男人,馬上也要變成一堆惡心的肉糜了。
黃耳緊張地咬著指甲,雖然不管陳玄丘勝了敗了,他都不虧。但是此刻竟也下意識地為陳玄丘擔心起來。
丹若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但她鳳目一掃,見曠子規、烏雅和魚不惑都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毫不擔心的樣子,心念不由一動,頓時緩下了焦慮。
他們三個是跟陳玄丘一起出現的,他們毫不擔心,看來陳玄丘一定還有殺手锏不曾使出來。
丹若卻不知道,這三個人無動于衷,原因卻各不相同。
烏雅是在地維秘境見過陳玄丘勇斗惡龍的,巨龍他都打得過,會怕一只北海巨妖?
你想逼他近戰,可惜了,少保大人最擅長的就是近戰,是一個不像法師的法師啊。霸下那么強悍的肉身,一旦被他近身,都得被破防好么?
曠子規……曠子規只是出于盲目的崇拜,我家總判大人有拔山填海之能,這等神通偉力,會怕你一只變異了的大魷魚?
笑話不是這么講滴。
至于魚不惑,魚不惑的大腦其實正處于放空狀態。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想取出記事簿看看,但是下邊打得好好看,他不想錯過……
這時候,陳玄丘已經被逼到大王尤身前,十只觸肢全部回攏,大王尤張開了黑洞洞的巨口,那一座小山似的肉身也向陳玄丘俯壓下來。
大王尤發出了得意的狂笑:“我壓都壓死你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