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拜了師父,得了法號,名曰“阿素落”。
再然后,她的師父便不知所蹤,再未出現過。她的法號,便連她自己,也很久不曾想起了。
“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法號?”
老樵夫笑瞇瞇地道:“這,就是老夫的高明之處了。老夫收的女徒弟,都叫阿素落,阿素落一號,阿素落二號,以此類推。”
他上下打量南子幾眼,搖了搖頭:“老夫的弟子當中,你是最笨的一個,老夫傳授給你的是無上魔經。可是這么多年了,也不見你有什么建樹。”
南子嚇得雙膝一軟,卟嗵一聲跪了下去,顫聲道:“波……波旬六欲天魔王。”
“嘖嘖嘖嘖……”老樵夫搖頭,神色很是不喜:“這么叫,生分啦。”
南子馬上改口:“師父!”
老樵夫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呲著一口大黃板牙道:“我魔道修行之途,與眾不同。唯有隨心所欲,惹是生非,修為才能精進。你這孩子,太不爭氣。如果不是你前不久動用過天魔法相,令為師有所感應,都快忘了還收過你這么個弟子。”
南子滿面愧色。
老樵夫冷哼道:“我魔道之尊,不比他仙神更差,甚而更加高貴。豈不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偏你沒有出息,為了一個臭男人,去循規蹈矩地積什么功德,想要升天做神仙。”
南子簌簌發抖,不敢回答。
這老椎夫若就是六欲天魔王波旬,那可真是喜怒由心,隨手殺人。
老樵夫見南子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忽然轉嗔為喜:“你和陳玄丘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南子不敢不答,頭也不敢抬,顫聲道:“是……是,弟子知罪。”
“知什么罪?”老樵夫眉開眼笑:“修行快五百年了,這是你做的最正確的唯一一件事。很好,真是個好孩子,我的弟子,竟是他的女人,哈哈哈哈……”
老樵夫笑得很開心,隨手從腰間拔下了斧頭,塞到南子手中:“四百多年未見了,為師也沒什么好送你的。這柄斧頭,送給你。”
南子大窘,她一個大家閨秀出身的美貌女子,臨敵對陣之時,噌地一下,抽出一柄斧頭,這也太雷人了吧?
不料,她剛接斧在手,就覺掌心一疼,那斧頭瞬間消失。
南子攤開手掌一開,掌心赫然出現一口斧頭的圖案,與此同時,一套與這斧頭相關的功法和招法,瞬間在她識海中流淌過去,讓她牢牢記住。
“師父,這竟是天魔斧?我……”
“去天柱吧,看看那小子要干什么,能幫就幫。以后你就跟著他,否則,就是犯我魔道門規,老夫會親自來抽你七魂六魄,擰成燈芯兒,埋入天魔燈,天魔不死,此燈不滅。”
這是魔道最可怕的懲罰,波旬大魔王竟隨手拿來做為南子不跟著陳玄丘的懲罰。
六欲天大魔王,什么時候改行拉皮條了,還做得如此敬業?
南子腹誹,唯有心思,是這位恐怖的大魔王也無法截取的。
老樵夫佝僂著身子,背著柴禾,蹣跚地離去。
南子不禁叫道:“師父,您……您這是去哪了?”
老樵夫頭也不回,只是揚起一只手來揮了揮:“極樂天那兩個老臭不要臉的,要推多寶為教主,立西方新教了。正摁著多寶那小子,在菩提樹下悟道呢,為師去尋他耍子,戲弄一番。”
老樵夫說著,便邁步離去。
只一步,便從人間到了天上。
再一步,便到了西方極樂天世界。
第三步,便到了一株濃蔭如蓋的菩提樹下,看到一個道人,背樹而坐,閉目瞑神,便嘻嘻一笑,背著柴禾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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