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末語氣不滯,順勢說道:“盡管如此,可無影門既號稱無影,當然是身法遁法最引以為傲。李玄龜硬功無雙,這陳玄丘既然是無影門之人,最擅長的絕技當然還是他的身法……“
他剛說到這兒,又被打臉了,就見陳玄丘身上鏗鏗鏗地出現了一套暗紅色的甲胄,將他身子包裹其中,仿佛一尊魔神。
陳玄丘有一套黑色魔鎧之事,知者不多。他的鎧甲變成暗紅色,更是最近剛剛發生的事,陳玄丘料想中州無人知曉,所以才放心以此面目示人。
甲胄一著身,陳玄丘便不怕李玄龜的拳頭了,他也涌身上去,以硬碰硬,四只鐵拳,打得滿堂賓客心驚肉跳,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暗忖,如果換了他上,能挨得幾拳。
大部分人最后都得出一個結論,讓他躲遠些以法術出手,或許還有一搏之力,如果是這么硬碰硬,自己早被打成了一灘爛泥,全身不會有一根骨頭是完整的。
展示一見,話風再一轉:“然而陳玄丘竟不以本門最擅長的功夫迎敵,足見自矜。”
暗香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撿起一只摔碎的破碗,連著半碗蜜餞,便向展末丟了過去。
“哎喲!是誰丟我?”
展末從鼻梁上摳下一塊蜜餞,憤怒地大叫。
虞伯看著二人交手,急得連連搓手,高聲叫道:“李公子,這位陳公子神通法術,不在公子之下,公子何妨讓他三分,大家交個朋友,何必非要傷了和氣呢。公子是我虞國貴客,一旦有個閃失,寡人過意不去啊。“
李玄龜一聽,氣得青筋亂跳。這老兒是覺得我不是這廝對手么?居然叫我示弱?
李玄丘搖身一變,登時由一個皂色長袍的青年,變成了玄衣玄甲、發束玄冠,手提銀槍的英武少年,長槍一挺,便向陳玄丘刺來,口中冷笑道:“他馬上就是我的槍下亡魂了,虞伯稍安勿躁。”
“鏗“然一聲,陳玄丘手中多了一對紫鉞,為了掩人耳目,他雙手反握心月輪,舞動起來,旁人只以為是一對奇門兵刃鉞。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那長槍固然大開大闔,八面威風,逼得眾人連連后退。可是雙鉞在手的陳玄丘,再配合天狐步法,那也是詭奇莫測,防不勝防。
展末想必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了,生怕再多說些什么一會兒圓不回來,那這“扒馬褂“就要演砸了。
他便把蜜餞往嘴里一塞,悠然說道:”天下門派、絕技、優點弱點,少有我飛振司不知道的。價錢還特別的公道,誰想了解什么,大可去我飛振司,包管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此時,云霧山、九煞殿上,突然傳出一聲驚呼,守殿童子倉惶地跑出大殿,敲響了云鐺。
云霧繚之中,云鐺之聲悠然傳去,很快,云汽升騰之中,八道人影先后落在九煞殿前,每人披一件腥紅色斗篷,神色酷厲。
其中一人沉聲問道:“何事擊響云鐺?”
那守殿童子卟嗵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大殿主,大事不好了,第九殿燕殿主的命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