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太師并不能與天庭直接對話,向天庭直接問個明白。
他覺得,如果把大雍之前的政治局勢復刻到天庭上,那么出現奉常神官們各有信仰、各自有所擁戴,卻都能繼續向天借法,繼續擁有神力,也就完全說的通了。
這是談太師所不愿見到的一幕。
而且,他是忠于大雍的,他不覺得大雍王朝已經昏匱到不可救藥。
那么,站在姬國背后的神祗,站在玉衡、湯唯、陳玄丘等人背后的神祗,在他心中,就已隱隱打上了“天庭叛徒”的符號。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如此去評價一些神祗。
他還沒有意識到,因為陳玄丘的這番話,一些神祗,已經被他暗暗否定了。
而這,就是他反叛意識萌生的開始。
很快,太子少保陳玄丘接掌太平關軍權、談太師轉為監軍的消息,便在大營中傳開了。
翌日一早,曾黎江擊鼓聚將,正式對陳玄丘交接了兵權。
陳玄丘頂盔掛甲,接受眾將領拜見,正式成為主導前線戰局的主將。
“我大雍與姬國局勢,就是現在這般情形。我們有高端戰力,他們也有,至于戰場廝殺,我們雙方各有勝負。而無論哪一方,想要奪取對方已經占領的地方,對方依托有利地形,對方都需要付出幾倍的傷亡,才有可能成功。”
曾黎江指著沙盤,對陳玄丘解說著前線局勢。
談太師道:“當前局勢,是處于膠著狀態,打消耗戰。打消耗戰,我大雍是占有優勢的,姬國彈丸之地,雖然他們久蓄反心,暗中籌備,依舊比不得我大雍的底蘊。可問題是……”
談太師眉頭微微鎖起,道:“他們可以以戰養戰,就近擄掠我大雍百姓為兵卒,洗劫我大雍城鎮,補充給養。
如果繼續僵持下去,哪怕有一天我們勝了,那也是慘勝。自太平關往西,被姬國已經占領的地方,將盡化焦土,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我大雍將受創嚴重。”
烏雅撫著胡須,悠然道:“若非陳少保平東夷、撫南疆,彈壓中原諸侯不敢妄動,后果只怕更加嚴重。大雍承平太久了。一旦有事,難免顧此失彼,難以平定反叛。”
談太師不愛聽他吹捧陳玄丘的馬屁,奈何烏雅說的又是事實,只好岔開話題,看著陳玄丘道:“不如等李鏡大軍到了,我們再在正面戰場,集結優勢兵力,予姬軍以重重一擊,由此開始逆轉形勢,由他們主攻我們防守,轉變為我們進攻。”
曾黎江道:“這是太師老誠持重之見,我也贊成。因為姬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我們,我們是負責守護地方的一方,有太多地方需要鎮守、需要保護,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很難發起主動攻擊。不知陳少保意下如何?”
陳玄丘道:“我想速戰速決,集結一支精兵,擊潰姬軍所依仗的那些異士奇人,直接殺過去,攻敵之必救,直取姬國!”
談太師眉頭一皺,道:“就憑你帶來的這幾百人?你萬萬不可小覷了姬人,如果他們容易對付,我們也不會陷入苦戰,始終僵持不下了。”
一旁,玉衡也忍不住道:“少保,太師大人說的對。我們在太平關左近,與姬人曾多次交戰,不只一次,我和湯唯身陷重圍,九死一生。
姬國不知從何處,招來許多的奇人異士,而這些人之前名聲不顯,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是他們都是極高明的修士,一身造詣不凡。”
陳玄丘微笑道:“這不稀奇啊,我帶來的這許多人,諸位雖然身為奉常神官,掌管天下宮觀,督查四方修士,不也并不曾聽說過么?”
朱雀辭向他皺了下鼻子,這家伙,又要開始忽悠人了。
不過自己男人的臺,不能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