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叫人看好南山雁,徑直出去,到了轅門之外,就見天蓬立于空中,身后飛鷹走犬二使者,更有一隊天兵,殺氣騰騰地列隊于后。
陳玄丘獨自一人騰身于空,面對天蓬,拱手道:“大帥!”
天蓬冷冷地道:“把南山雁交出來!”
陳玄丘眉鋒一挑,道:“大帥這是何意?”
天蓬道:“南山雁涉及一樁天大的案子,乃是極重要的人犯。”
陳玄丘道:“天河水牢,本就在本軍正轄下,之前以為拘押在水牢中的人,都是前任軍正判裁的罪囚,因而本軍正也未第一時間去探視天河水牢。
剛剛我去,正見走犬使者要用私刑,置南山雁于死地,大帥,這不是陣前斬殺違犯軍令之人,大帥犯了天規吧?”
天蓬臉頰抽動了幾下,目光變得更加陰沉:“只因近來北極星域空前緊張,本帥擔心出了差遲,所以想提前處決一些重要囚犯。
欒軍正既然反對,本帥取消這個命令就是了,人,還是希望能關回水牢。欒軍正,此人牽涉的案子十分重大。”
陳玄丘道:“我是軍正,關進水牢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我軍正司的批文。而南山雁,未經審判,未曾定罪,本軍正要親自審問。”
天蓬盯著陳玄丘,陰沉地道:“欒軍正當真堅持己見?”
陳玄丘就像一個剛剛履職,成了執法官的中二少年似的,莊嚴答道:“是!”
天蓬目光緩緩垂落,軍正司營中,許多軍正司校尉正仰著臉兒,看著他們二人。
天蓬心中的殺氣漸漸斂去,忽然向陳玄丘微微一笑,說道:“也好!不過,本帥說過,此女所涉案件,十分重大,不容有失。所以,本帥要派人守在她身邊,須臾不離。”
陳玄丘心想,你要派人,那也是在我營中,我就不會派人盯著么?
于是,陳玄丘很干脆地道:“大帥老成持重,玉落自然不反對!”
“好!你們過來!”
天蓬身后軍士左右一分,兩個翠羅衫子的兔仙子姍姍走上前來。
陳玄丘心中一動,姮娥回到北極星域了?是了,在天河水軍日夜趕工下,現在主體建筑已經可以住人了。
天蓬道:“兔幺幺、兔呦呦。”
兩個兔仙子欠身道:“婢子在!”
天蓬道:“你們跟欒軍正去,給我守住南山雁,不許片刻離開你們的視線。”
兩個兔仙子連忙應是。
天蓬把身一旋,肩后猩紅的披風揚起,呼啦啦地向上飛起。
飛鷹走犬二使者以及那一隊天兵,跟著他一起向上升去。
飛鷹使者追到天蓬身邊,低聲道:“大帥,在咱們天河,還有人敢如此違拗您的軍令。不如叫我和走犬率一支人馬,把她滅了算了。”
天蓬陰惻惻地道:“滅她容易,可是軍正司那么多人看著,我們還能把軍正司所有人都殺了?但凡留下一個活口,消息泄露出去,終究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