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兄,你觀之一路覺得李某二人何如。”
等到了半途,尋一茶館坐下,李裕拍了拍身上灰塵笑道。
張良思索片刻說道:“我觀李兄面善之余,心憐窮苦貧民,當為俊杰。”
李裕搖了搖頭道:“何為窮,何為苦?何為俊杰。”
張良沒想到李裕忽然與自己談思論道,言語中皆有一問,放眼思索片刻,心中已有答案。
“言窮乃是民勞不得果,言苦乃是為民有口難言。只有心念民憂其苦,方為俊杰。”
見張良張口便是仁義之道,李裕搖了搖頭道:“那子房兄覺得一斷于法比之無為而治如何。”
張良見李裕提之法家與道家論術,心中淡然道:“各有其優,各有不足。”
李裕笑了笑說道:“然也,法治天下可定人心,遵循自然順天利民。”
張良為之一振,笑道:“李兄高論,子房受教了。”
李裕心中一喜又道:“那不知亂世當頭,可行儒否。”
張良看了李裕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儒尊人治,德政,亂世難為一統。”
張良審時度勢的言論深入人心,李裕方才釋然為何劉邦得其助力可勝項羽,不愧是謀圣。
不過李裕也知道張良對嬴政的仇恨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這最難的就是國仇家恨了。
“子房既知審時度勢之理,那覺得始皇帝之治然否。”
張良搖了搖頭,避談道:“相國大人儒法之道兼修,得皇帝陛下重用,是為帝國的中流砥柱。”
見張良避談嬴政,李裕嘆了一口氣道:“始皇陛下一統六國,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國仇家恨可藏不可忘啊。
但為君者,披靡天地,橫掃八荒乃是為了華夏子民不受外敵侵擾。”
張良忽聞李裕神色凌然,言中之意慷慨激昂,問道:“李兄是指陛下一切都是為了抵御匈奴?”
李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子房可知大秦之外有多大。”
張良皺眉說道:“聽聞帝國之北為遼闊無垠的草原,東臨之地乃是無望大海,極南是為深林毒地,西為一望無際的荒漠。”
李裕又嘆了口氣道:“是如子房兄也不知曉這天地之遼闊,世人皆愚昧啊。”
張良心中閃過一絲狐疑問道:“李兄此話怎講?”
李裕面帶失落,隨手拿了一根筷子蹲到地上,嘆了口氣這才比劃起來。
地上畫了一個小圓,又在小圓上面畫了一個小圓,最后畫了一個大圓把小圓套在里面。
李裕指著圓圈,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小圓是秦國,上面的小圓是匈奴草原,這個大圓也只是我們所處世界的冰山一角!”
秦國居然只是小圓!
冰山一角?
張良不淡定了,神情大變道:“李兄是如何知曉?”
李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聲問道:“子房想知道?”
張良覺得話語有些玄乎,李裕是如何得知?
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眾多,自己偶遇黃石公,也是帶著玄乎……
若世界真有那么大……七國互相征戰幾百年,豈不是成了笑話。
張良定了定心神,看向李裕的目光已是多了一絲異樣。
李裕這才說道:“且問子房兄,千百年來,炎黃子孫可曾突破阻隔正真走出去?”
張良搖了搖頭。
古人遇到了障礙,人力不可為,就覺得已經是大地的盡頭……
“即是如此,子房尊儒圣,安能系私仇。”
“與此何干?”
張良這才明白過來,看著眼前這有些神秘的少年,說那么多是為了勸解自己,臉上升起一絲怒意。
李裕也不急,笑道:“若能破除阻隔,何愁儒術論一統,那時再談私仇亦可。”
……
張良沉默不語,李裕心里很慌。
又過片刻。
叮~
“恭喜宿主成功說服張良,任務完成度1/2。”
叮~
“恭喜宿主解鎖人物召喚系統隱藏功能,解鎖度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