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安咋舌,心中吶喊道:“爺,鎮靜!鎮靜!千萬不要被那美麗的皮囊蠱惑,雖然那個縣主是真的漂亮,多看幾眼連自己都覺得是褻瀆了神女,但是善良體貼真的扯不上好吧!
再說了,人家天天巴巴地跑過來,那是體貼咱們嘛,那不是人家體貼自己的世子哥哥嗎?
咱們牢里的飯菜的難吃程度老爺你心里能沒點數嗎?再說了,縣主恐怕最擔心不是牢里面照料不周,而是下毒吧。
就算老爺你送過來,世子爺,不,就是縣主都不會讓世子吃的。”
岳安很想幫自家爺剩下那筆銀子,可是看著自家爺一臉篤定的表情,便舉起投降,想著吃食還是得派些妥帖的人去弄,看老爺今日這畢恭畢敬地態度,這牢里的那位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是鏟平了整個衙門怕是都賠不起。
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他要是也有個坐太后的親姑姑,別說好好地在這兒蹲大牢,分分鐘自己都想把這兒點了。
哎,嘆了口氣,認命的岳安趕緊領了差事,捂著胸口的銀票,出門采買去了。
秦樞也不閑著,拉著一群捕快衙役,先是將丙字號牢房的凡人全都轉移到別處牢房關押,然后讓牢頭帶著一堆衙差開始打掃,一個螞蟻窩也不要放過。
然后又是驅蚊,又是焚香……
兩個時辰后,丙子號牢房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錚亮的石鋪路磚,一點臭味血腥味都沒有。
換上了整潔的干草,連褥子都換成了新的,雖是粗布裹在外面,但那皂角的香味比起原先發霉破敗的被褥不知好到了極點。
將這里的工作盯完哨,秦樞立刻馬不停地開始新一輪犯人大清洗,一個一個被衙役來出來,對著上面的案卷參看平生。
秦樞是一點也不敢馬虎,世子的“鄰居”不說清雋之貌,怎么也得是長相清秀之人吧?還有臉上手上最好不要有什么受過刑的疤痕,要是嚇到了看望世子的縣主怎辦?姿色也不要太過昳麗,嗯!
打定主意的秦樞搓著雙手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你是孫富貴?”
秦樞瞇著眼睛看著下面尖嘴猴腮,帶著手鏈腳鏈的男子。雖然外面沒什么傷痕,但是這長相真的不敢恭維,跟個人形猴子似的。
“下去吧,下去吧~”
秦樞看向冊子上的下一個,沈鐸,是個將軍府的公子,打架被送進來的。雖然家里是草莽出身,只是個官二代,但好歹是個官二代,已然否了四五十人的秦樞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見來者八尺有余,面若斧鑿,硬冷的讓人膽顫,穿著單衣依稀可見里面麥色的肌膚,健將有力……
秦樞忍了忍把他劃入了待選。
他到自己后面還有幾位世家公子,不怕不怕。
姜司聽著不遠處熱熱鬧鬧的聲音,不免有些蹙眉,忍不住好奇,便找了由頭問對面拿著棋子磨了半天的哥哥,“哥哥怎么突然想換間牢房?”
李程洵笑著將手上的黑子一扔,準準地飛進了棋盒里。然后便捧著腮看著對面的妹妹,一番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