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細細地打理李程洵的長發,“公子尚未及冠,平日里束發雖是顯得穩重些,但著實失了些青春氣,青璃想著續下兩鬢發絲,又飄逸又有靈氣。頭上就戴這紫金寶冠如何?”
看著青璃從桌上匣子里取出的發冠,李程洵點點頭。
青璃開開心心地侍弄,看著鏡子里越發明亮的公子,甚是歡喜。
“我妹妹那里昨晚可是發生了什么?”
青璃手上的動作一愣,“想必公子也知道,這全府就屬西府那邊最為忌諱妖邪,這門里走廊那里沒有點符、法鏡什么的,青璃怎么敢靠近。”
李程洵瞧著這委屈的小丫頭,“那可曾打探消息?”
“倒是聽說過一二。”
看著公子透著鏡子看著自己,青璃嘆了口氣,“本想弄明白再告訴公子,如今也只有聽公子分辨一二。”
“聽那嘴碎的小丫鬟說,前半夜好想是夢魘著了叫個不停,怕是因為白日的事受到了驚嚇,便幾個陪夜的丫鬟在床邊守著,燈也留了一盞,后面說是鬧鬼!”
“鬧鬼?”
“嗯,那丫鬟說的神乎其神,好像是鬧得挺兇,不過最后說是什么東西閃出一道金光,然后便什么都沒有了。依青璃看來,那說的鬧鬼肯能是外面那群妖怪吸食人精魄的時候被房中的什么撞破阻攔了,不過,具體是什么寶貝,青璃就說不準了。”
這時紫金冠已然戴好,李程洵起身。
“公子這是去哪兒?”青璃問道。
“思苑閣。”
“等下要備些吃食,公子你可要吃些?”
李程洵本是搖頭,想了一下,“送些到思苑閣。”
“公子您忘了了,府中現在可是沒青璃這個人。”
“那——就不用了。”
到了西府,李程洵便看到自個三叔正支著腦袋,一身雪白的衣服就那樣坐在院子外面花圃的石壁上,手中還拿著桃木劍,一只眼睛閉著一只眼睛睜著就盯著姜司的院子,通紅的血色,看樣子也折騰得夠嗆。
“三叔。”
姜毓打了個哈欠,“哦是嵐哥兒呀,怎么不多睡一會兒,昨個那件事有沒有嚇著,你妹妹年紀小,這一晚上鬧個不停,怕是被驚著魂了。”
言辭里雖然有些埋怨,神態和動作確實滿含心疼,那手上緊握的桃木劍,看樣子昨晚是沒請上道士,自個赤膊上陣了。
也對,昨個全部的修士都在與自己糾纏,哪里會應三叔的約。
更何況,這等子也不好鬧得人盡皆知,總是要尋些妥帖的由頭好好的請了人來,有好不讓外面傳出點什么閑言碎語,壞了妹妹的名聲。
不過,有自己的沾了血的玉骨扇,妹妹是誅邪莫近。
“這都白日,想必那些個妖精也不會在這朗朗乾坤下找不痛快,三叔快回屋歇息,切莫熬壞了身子。”
“可你妹妹那兒?”
“三叔放心,我去看著,等日頭在下去些便著人去請個法師來看看,對外就說是我因為昨日之事收到了驚嚇,白日無事晚上才發現驚著了魂。”
姜毓站了起來,打著哈欠拍了拍李程洵的肩膀,然后鄭重地將桃木劍交到了李程洵手上,“嗯,勉勵之。”
看著手中的桃木劍,李程洵隨手挽了一個劍花,那劍便飛起直直地插到在了地上。
春茗得了下面小丫鬟的消息迎了出來,看著李程洵坐在堂上的左邊一側的漆木椅上,行禮,“見過世子爺。”
“妹妹她此時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