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的當年,錢旻提出要見江別鈺。
江別鈺估摸著錢五小姐進京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錢潤謹耳中了,猜測著他找自己的目的會是什么?
江別鈺來到軍營暫時充當牢房的帳篷中,看到錢潤謹正躺在木板和干草鋪成的小床上養傷。
錢旻那一刀捅的狠,傷口又深,即使上了上好的金瘡藥,江別鈺又好心的幫他叫了大夫,但仍舊不見好轉。
只怕要養好幾個月才能好全。
他躺在床上,看到江別鈺進來,只是頭轉了一下,沒有勉強自己起來的意思。
江別鈺走進來后,就站在床邊看他:“錢二公子找我何事?”
錢旻轉頭看他一眼,道:“你父親的藥,是我找來的。”
江別鈺臉色一變,看著他。
錢潤謹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找解藥,實話告訴你,即使你們能配制出相似的解藥,但也無法根治老侯爺的病,他的解藥,需要一味藥引。”
錢潤謹又轉頭看著江別鈺,說:“這藥引中原沒有,我可以給你。”
江別鈺沉默的看著他,隨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說吧,你要什么?”
錢潤謹道:“你這幾年不是一直在查國公府嗎?我們可以合作。”
江別鈺眉頭一挑,又是解藥,又是合作,這意思是要跟他和解的意思?
果然,錢旻道:“我也不是要你幫我,只要你放了我,之后在京城,我的人要做什么事,你不要管。”
江別鈺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他和錢潤謹沒什么過節,而且答應錢旻的事已經完成,這今后錢潤謹再做什么,他裝作不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錢潤謹要做什么,不用猜都知道,不就是擔心自己被國公府放棄,所以轉而想要找個更大的靠山嗎?
只是皇帝可能沒那么好說話,當初既然舍得將這孩子送出去,多年之后就未必愿意再認回來。
畢竟是在國公府養了二十年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和錢國公一樣善偽裝,有野心。
江別鈺從帳篷里出來,當日便帶著隊伍啟程回京。
途中,國公府二少爺錢潤謹被人劫走,下落不明。
有了錢潤謹提供的線索,江別鈺和齊凈分頭行動,很快便掌握了錢國公在南陵鹽場的相關證據,甚至還收集到了當初兵馬司相關的糧案的線索。
至于豢養私軍,這更不用說了,江別鈺已經壓著上百人回京。
江別鈺和齊凈秘密進宮,將收集到的證據呈到了天子案前。
國公府罪證確鑿,錦衣衛們連夜撞開了國公府的大門。
然而錢國公和錢世子竟然不在府中,滿城搜索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知了消息,竟是畏罪潛逃了。
至于逃去了哪里,江別鈺隱約有些猜測。
不過當皇帝問起的時候,他只道不知。
最難猜測帝王心,這錢國公一日不歸案,皇帝就一日不得安心。
文昌侯府也就有一日的安寧。
否則,當皇帝沒了隱憂,就又要琢磨著誰功高蓋主,誰兵權過盛。
文昌侯府之所以會被人算計,落到那樣的危機,是各大貴府世家之間的爭奪陷害造成的,卻也是皇帝默認和放縱的結果。
錢國公和錢世子逃了挺好的。
江別鈺默默的想,雖然這追查的任務多半會落到他和齊凈的身上,但天南海北的,要追緝兩個人談何容易。
能拖幾年是幾年吧。
國公府這邊亂起來后,京城很快就有流言傳出來,談起當年皇帝的送到南地的皇子,竟然沒有死,不僅沒死,正是被叛逃的錢國公收養。
眾人議論紛紛,在猜測到底哪位國公府少爺,會是真龍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