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旻果然來追殺他了。
錢潤謹武藝不如錢旻,加上在祁山一戰中早就耗費了精力,連日趕路更是疲憊不堪,一個不慎就被錢旻捅了一刀。
在他下屬們發現不對勁之前,錢旻就收了刀,對他說:“這一刀是我還你的,當年我活下來了,今日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運氣好不好了。”
錢潤謹其實早就對自己的身份抱有懷疑,如今聽錢旻這么一說,心跳徒然加快,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么他的人生不該僅止步于此。
錢潤謹此時也不再裝傻,他看著隱于暗處的錢旻,道:“這種事你不該去報復國公爺么?”
找他做什么,他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呢。
錢旻冷聲道:“該找誰我自己心中有數,這一刀是你欠我的,自然要還你。”
錢潤謹冷著臉,心中對造成此事的人越發怨恨。
錢旻還了這一刀后,便果真沒有再理會錢潤謹,他直接離開了祁山。
而錢潤謹則在下屬們的護衛下,成功繞道來到了東邊的據點。
這個據點不在朝廷管轄范圍內,是他們用來藏身用的。
若是將來形勢有個什么不對,他們還可以往東繼續撤離。
江別鈺的人發現之后,立即聯絡了在東邊鎮守邊關的江老侯爺的舊部。
江別鈺親自前去,帶著皇帝密令調動了軍隊,連夜放火燒了那個隱藏的山村。
一千余人被大火驚的逃出來,便看到了烏壓壓的圍在四周的黑甲軍隊。
錢潤謹在下屬的護衛下,準備逃離,卻被江別鈺攔住了去路。
暗夜中火光獵獵,江別鈺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身負重傷,滿身狼狽的錢潤謹,冷聲道:“總算抓住你們了。”
總算是抓住了國公府的把柄了。
錢國公為人謹慎,網織的越大,步履就越小心,雖然壞事做盡,卻總能不讓人找到線索和證據。
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錢潤謹看著江別鈺,道:“你不能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江別鈺冷漠的看著他:“你是誰與我無關,我只要知道你是亂臣賊子就夠了。”
錢潤謹:“.…..”
不到兩千的精銳,再厲害也敵不過邊關的守軍。
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全部被收服。
在雙方對戰中,國公府的精銳死傷一半,剩下的一半盡數被抓回了軍營中。
錢潤謹也被帶了回去,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并不簡單的錢潤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甚至再想,現在這個時候,其實國公府對于他來說,是一種拖累。
只要國公府還在,皇帝可能會忌憚國公府,又可能會顧慮其他的原因,比如擔心他親近養父母,所以在被認祖歸宗后,會對養父母也就是國公府照顧有加,而國公府也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讓他有足夠的籌碼去對付太子。
這些都是帝王忌諱的東西,所以他猜測,只要國公府安然無恙的立在那兒,他就不可能有認祖歸宗的一天。
更何況,錢國公已經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了宮中,甚至編出了蒼龍入夢的拙劣謊言,這擺明了是當今的錢貴妃已經很難給與國公府助力。
錢國公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為國公府的繁榮起到一定的穩定作用。
這樣一來,若是他那個五妹果真能如了錢國公的愿,得到皇帝的寵愛,將來再懷上一個皇子,那他就會徹底成為國公府的棄子。
即使不是棄子,但是短時間內,國公府肯定不會為他籌謀些什么,畢竟當今天子還在壯年,國公府如果要扶持小的,那么這些年勢必會低調蟄伏,坐山觀虎斗的看幾位成年皇子之間對的爭奪戰。
錢潤謹想到這些,便感到十分的不甘心。
他這些年不知真相,為國公府付出了那么多,結果如今又得到了什么好結果?
從小錢國公給他們的教育便是利益至上,為了一些對于自己有利的東西,手段要足夠的狠厲。
江別鈺帶著部分俘虜回京受審,錢旻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