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林初南跟前,一把將孟溪舟抱了起來,鄭重其事道:“太子,朕以后要經常到溫室殿來了,你得記著,朕與你娘親說話的時候,你就在外頭跟六月玩,不準偷聽。”
孟溪舟懵懂點頭,“我也沒有故意偷聽,下次不聽就是了,爹爹不要因為我而不再來溫室殿看娘親就是了。”
孟軒鶴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下來,“果真是孺子可教。你如果想讀書識字,爹爹給你找一位有學問的人專門教你,好不好?”
孟溪舟重重點了頭。
外頭響起六月的聲音,“昭儀,秦平有事稟告。”
林初南把孟溪舟從孟軒鶴手里接過來,抱著走到簾邊,遞給了六月,并哄著,“溪舟聽話,跟六月玩,娘親還有點事情。讓秦平進來吧。”
六月點了點頭去了。
沒過一會兒,秦平掀簾進來了,見皇上也在,忙不跌地跪了下去,“奴才給皇上請安!”
孟軒鶴抬手,“免了。”
秦平起身,微躬著腰,猶豫地看著林初南。
林初南笑了笑說,“有什么事情說吧。”
秦平想到這些天皇上對昭儀的袒護,才放心地開口,“昭儀,皇上,月晴不大好。”
林初南問:“她怎么了?”
“那日受刑她身子損傷不小,關在柴房里沒人照看,傷勢重了,又得了風寒,恐怕不行了。梅心姑姑也染了風寒,不過,比月晴的要輕的多。”
“那個馬道婆呢?”
秦平嗤道:“她倒是賤骨頭命硬,除了精神有點不振,別的倒沒什么。昭儀,這三個人總是關著也不行,尤其是月晴,再關就死了,您看,到底怎么處置呢?”
林初南看向孟軒鶴。
孟軒鶴道:“你做主就好,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林初南點了點頭,對秦平道:“這些人勾結在一起謀害太子與本宮,罪無可恕。說來,梅心與馬道婆比月晴可恨多了,只是把她們關了,太便宜了她們,就讓她們也補上三十大板的刑罰,再同月晴一起,趕出宮外去,自生自滅吧。”
這樣的寒冬,被打一頓,再轟出宮,必死無疑,尤其月晴,沒人救治,已捱不了多久。
不過,這也是她們罪有應得。
秦平領命而去。
秦平走后,孟軒鶴忍不住說,“就這么把他們處置了?不再審審?”
林初南輕笑了一聲,“她們都是連死也不怕的人了,再審也不會說出什么來。擱在宮里,少不得引人注意,再生事端,不如早早打發出去干凈。”
孟軒鶴一雙黑眸睨著她,似笑非笑道:“南兒,我怎么覺得你這話說的那么言不由衷呢?這么重要的三個大活人,我還不信,真沒辦法撬開她們的嘴。”
林初南嗔他一眼,“掖庭昭獄里頭,折磨人的刑罰多的是,只不過,大多太沒人性了。我不愿意用那種方法讓她們屈服。”
孟軒鶴知道,他猜中了她的心思,臉上笑容加深,“你是想......”
林初南眉尖一蹙,將手按在了他唇上,“看破不說破,這件事情,秦平和六月都不知道我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