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給朕倒茶!”孟軒鶴大步流星地進了宮室。
滄海“喏”了一聲,趕緊去斟茶。
孟軒鶴走到御案前,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兩條長腿交疊搭在桌子下面的橫杠上,輕喘著氣。
林初南伏案批閱奏折,一聲不哼。
“皇上,您的茶。”
孟軒鶴接過茶碗一飲而盡,“不夠,直接把茶壺拿來!”
“啊?好好!”
滄海跑著將茶壺遞來。
孟軒鶴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喝了一個痛快,“這個臭小子,人不大活力到是不小,可把老子累死了。”
滄海笑了笑說,“太子殿下如您一般是真龍,自然跟一般的人不一樣。”
“滄海,你去門口守著,那小子要是過來,你給朕攔下,朕得歇歇,實在玩不動了。”
“喏!”
滄海出去,林初南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孟軒鶴的坐姿,總是透著幾分不羈與隨性。
孟軒鶴的上身前探,看到御案上成撂的折子,黑眸微凝,當目光轉到那張眉目如畫的臉龐上時,便染上了溫脈的笑容,“南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孟溪舟給哄走的,我來幫你了,你累了吧?”
他抬了抬屁股,將椅子往前拉一些,伸手就要拿奏折。
林初南的小手按住了他的,“等等。”
說罷,抬了抬下巴,“先看那幾本。”
孟軒鶴看到一旁單獨放著幾本折子,笑了笑,拿起一本,皺了皺鼻子,“好濃的香味兒,嗆鼻子。”
“先看看吧。”
孟軒鶴翻開折子,墨色長眉擰起,眼睛越過折子瞅了瞅林初南的小臉,又將余下幾本拿來,翻開瀏覽了一下,往桌子上一扔,“這都什么呀?密密麻麻的,朕看不懂。”
“真看不懂?”他的天分這幾日林初南可是看在眼里,書法與能力都是很強的,不是太晦澀的文書,他已經能夠順暢。
孟軒鶴低沉了嗓音,“看得懂又怎樣?”
“不給她們一個批復么?”
“切,老子閑的!這么多折子都批不完,哪還有空批復她們這些無病呻吟的折子?”
林初南沒說話,低頭持筆蘸墨的一眨,嘴角是微微翹著的,似笑又似不屑。
孟軒鶴起身,俯在她身后,前胸抵著她的后腦,握住了她蘸墨的那只手。
她眉心輕擰,眸光閃爍。
耳畔是他噴灑的溫熱氣息。
“若是你給我寫這么一道折子,我一定會好好批復,來,這道折子你打算怎么回,朕幫你一起寫。”
“知道了。”
“嗯?”
“就是批‘知道了’呀。”
孟軒鶴掃了一眼奏折上的文字,是一道上報下雪的折子。古代重農,農業生產關系到的雨雪尤為重要,直接影響來年的收成,百姓日子好不好,國庫賦稅收不收得到,全看頭年的雨雪。
因此,冬季各地呈報下雪,無雪,大雪,小雪的折子多不勝數,有些還是一個地方的官員,不約而同全部來報,搞的人有點莫明其妙。
他“嗯”了一聲,握著她手,寫下批復。
她的手纖細柔軟,有一點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