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一個晴朗的天氣,容采薇又被皇叫到書桌前,看他畫的新東西。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皇上的腦袋果真是出了大問題,總是畫一些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東西,還說起了胡話。
不過,京城容府的信她收到了,父親得到消息,宮里的皇上病了,已經好些日子沒上早朝了,都是皇后在代為處理政務,大臣們都好多天沒見著皇上的面兒了。父親猜,皇后在派人尋找皇上了。父親讓她將皇上秘密送回京城,交給皇后,為容家立一大功。說不定,她也就能回京了。
容采薇直接把信塞進了鋪蓋下。
把皇上送回京不就是等于她又要離開皇上了么?
她一個在宮里已經死掉的人,回京之后也不能以呂美人的身份回到皇宮,回到皇上的身邊。
她不愿意!
她寧愿在這個窮鄉僻壤守著皇上。
雖然現在皇上現在還不能接受她,至少,皇上是她一個人的。
石榴出去買菜回來了,在院子里就喊著,“夫人!夫人!”
容采薇嚇了一跳,顧不上跟皇上說什么就趕緊出去了,到門口迎上采薇,拉進了偏廳,小聲問:“怎么了?瞧你慌里慌張的樣子。”
石榴高興道:“夫人奴婢在鎮子上看到有人在打聽賀相公!”
容采薇的眼皮一跳,“什么?你確定他們是打聽賀郎?”
石榴連忙點頭,“千真萬確,他們手里拿著面像,我看見了,畫像上的人長的跟賀相公一模一樣。您說是不是賀相公的家人找上門來了?”
容采薇的臉色一時慘白,身子搖晃了一下。
石榴趕緊扶住了她,“夫人您怎么了?賀相公有家人了不好么?雖然您不圖他什么,可他若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說出去終歸不好聽,鄰居也時常閑話說您揀了一個野漢子呢,以后看他們還敢不敢說!”
容采薇看看石榴,心道,石榴你知道什么?他要是個野漢子還真就好了!可他不但不是個野漢子,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完蛋了,一定是皇后的人尋找到這里來了。
容采薇思索了一下,“石榴,你快去把家里的下人都叫來,再讓人收拾行李,雇輛馬車。”
石榴怔了怔問:“夫人這是要做什么?”
“搬家!”
容采薇顧不上許多了,雖然她身為容府的女兒,也很想為家族爭光,可是自從她在宮中“死去”的那一天,家族的一切已經跟她無關了。她的遭遇,家族幫不到她絲毫。那她才不要為了家族,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男人給送回去!
她有錢,她可以帶著皇上遠走高飛,離開大齊,去別的國家隱姓埋名的生活。
她這輩子都要跟皇上在一起!
容府之內一時人仰馬翻,容采薇將雇來的下人全都解散了,只留下石榴和一個管家。那些解散的工人,她付了雙倍工人,只有一個要求,如果有人向他們打聽賀郎的下落,讓他們三緘其口。
孟軒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正著手要把腦海里那道揮之不去的倩影畫下來的他突然就被容采薇拉著出了門,說仇人找上門來了,他們得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