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開,蟬鳴樹梢,落葉紛黃滿地,大雪將城市染白。
不知不覺間,將近一年過去,又到了快放春節長假的時候。
戴寬在辦公室里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行政部門的一個小姑娘匆匆趕來,拿了幾份紙質文件給他簽。
這年頭雖然大部分的文件都已經可以線上簽署,身份驗證什么的比筆跡要可靠多了,但有一些文件,還是需要再多一份紙質備份,相當于多一層“儀式感”。
一邊簽著文件,戴寬隨口說道:“對了,小楚,我初六要結婚了,回頭我把電子請柬發給你。婚禮請的人不多,咱們公司總共就沒請幾個人,你一會回去別聲張哈,年后我再給大家發喜糖。”
小姑娘愣了一下,驚奇道:“這么快呀!是和蛋糕店的楊小姐嗎,那你以后可有口福了,不對,是我們有口福了,回頭你得多帶蛋糕來公司請我們吃啊!”
戴寬將簽好名的文件遞還給她,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桌沿上,說道:“新娘不是楊瞳,不過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是誰啊?”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第一次相親的對象嗎?”戴寬說道。
他會開始使用“千里姻緣”進行相親匹配,其中一個原因,其實就有這個當時剛入職公司的小姑娘跟他說的一句話:“你做相親產品,但你自己都是單身,沒有說服力啊。”
所以在和葉筱楠約會過幾次后,他也把進度告訴了小姑娘,表示自己的產品還是挺成功的。
至于楊瞳,因為來公司給他和部門同事送過一次蛋糕,所以公司里有不少人都見過。
小姑娘驚喜道:“是畫家?!哎,這就對了嘛,我之前就一直覺得你和畫家比較般配。反而是楊小姐,會因為吃AI助理的醋而不讓你用AI助理,你們的生活方式差太多了。”
戴寬笑了笑:“倒不全是這個原因。”
確實,他和楊瞳的生活方式相差極大,楊瞳對先進科技,特別是大數據、AI相關的技術,有一定的抵觸心理,這和她父母的影響有關。
他們倆在一起后,楊瞳就表示不能接受那隨時都能對戴寬的聲音發出響應的AI助理,于是有一段時間,他停止了使用AI助理。
在家里、在生活中就不提了,雖然不太習慣,但還能適應,不過在公司里就有點麻煩了,很多操作受到影響,工作效率大降,也正因此不少人都知道了他的情況。
于是后來他和楊瞳商量了一番,把AI助理的聲音改成男聲,而且刻意設置成機械感很重的模式,只在公司和工作時用,在家的時候不用。
不過如果是只有這一個分歧,或只是在新科技的應用這一方面有不同理念的話,戴寬覺得都有辦法解決,可以商量,可以調整。
真正讓戴寬決定分手的,除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態度外,主要還是楊瞳太過固執和非黑即白的認知方式,這使得生活中他要么得花費極大的力氣和楊瞳溝通、一點一點說服她,要么就得不斷地強行改變自身的生活方式,精神非常疲憊。
而在和楊瞳分手后,他終于又能騰出時間把跟葉筱楠的幾個合作項目完成。
有好幾個周末,他都是直接住在葉筱楠家,而葉筱楠也經常住在他家,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兩人達成了一個共識——他們是能夠在一起生活的人生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