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還專門為這事兒開了個會,也沒商量出啥來。各家又都忙著準備春耕,也沒心思開會,這事兒便只能不了了之。
反正也不著急,現在還不到四月,學校空出來最早也是七月中這學期結束,還早著呢。
春陽在家跟知恩閑聊的時候說了這個事兒,當時知恩嗯嗯啊啊的應著沒說什么,幾天后卻突然問春陽:“媳婦兒,你說我把學校帶那個大院子全都買下來怎么樣?”
春陽:...
買它干啥?
春陽帶著無數個問號看向知恩,知恩解釋道:“我不是想整木耳嗎。之前想的是把你和大姐那個房子空出來給我用,大姐回來也住在咱們這邊。原計劃是等大姐回來跟她商量,現在既然有學校這個現成的那也就不用占你們的房子了。而且我覺得學校更合適,地方大,夠我折騰的!”
春陽:...
“你有想法怎么不跟我說,還等我大姐回來,你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嗎?”春陽埋怨道。
知恩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趕緊安撫道:“我不是怕你偏心我么。這種事當然還是要大姐同意才行,你就算同意我也不敢動你們的房子啊。”
春陽冷哼:“我才不偏心你呢,我要偏心也是偏心我大姐!那是我和我大姐的家,就算我大姐平常不在家空著也不能讓你拿去弄木耳。有那所房子在,不管我大姐走到哪兒遇著啥我大姐心里都不會慌,保底身后還有個家呢。”
家和房子其實是兩個概念,但很多人往往把二者劃成等號。
春陽和冬梅都是明白人,但也不得不承認,就是那一所不大的房子,對她們來說真的很重要,至少就目前來說,她們不能沒有那所小房子。
知恩能明白春陽的心思,抱歉的攬一攬她的肩說道:“是我不對,我沒想到這一層。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們那房子不能動,那不正好買把學校那房場買下來么!”
春陽側頭斜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來:“你想買就買,只要你心里有主意就行。錢是個大問題,你想好從哪兒弄錢了嗎?不會想開口跟蘊蘊姐要吧?”
知恩當然沒辦法開口跟曹蘊要錢,他都二十多歲了又不是小孩兒,哪好意思跟姐姐要錢,還是一筆大錢呢。
知恩沒回答,先下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木頭盒子,這破盒子是他從回收站里淘騰出來的,裝的都是他喜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平常春陽幾乎不會動。
知恩把盒子打開,從里邊挑出一把帶孔的不帶孔的大錢兒。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是吧,那你大概不知道這玩意里頭有不少很值錢呢!”知恩煞有其事的說道。
大錢兒,就是古時候的銅錢。
不說知恩盒子里這些,家里抽匣里沒有二十也有十多個呢。
平常誰都不拿這玩意兒當回事兒,不能當錢花買不了東西擱誰家誰家都不稀罕啊。
擱別的地方啥情況不知道,反正在東山村,大錢兒一般就三個用處:一是編個鑰匙鏈磨個掛墜的時候拿個大錢墜在下邊,有生財的意思還好看;二是扎毽子,拿帶孔的大錢兒當毽子底下的托,特別穩當好用;三是上墳的時候拿大錢兒往黃紙上砸,砸出印子來那燒的可就不是黃紙了,而是錢!
春陽又白愣他一眼:“你才多大記憶就退化了?你忘了你給我看過一本錢幣收藏的書,上邊寫著每一種古錢幣的價值呢。能被你單獨挑出來放一起的肯定都值錢,反正是你的東西,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春陽都猜到他要干啥了。
知恩嘿嘿傻樂,挑出幾枚大錢兒正面反面的看半天,然后對春陽道:“我明兒就去濱江,了解一下濱江那邊的行情,先看賣大錢兒這條路行不行得通,順便也去看看兩個大姐。”
“明天就去?這也太著急了吧,家里的地你不管了?”春陽都忍不住要翻白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