渼陂湖是由長安城能工巧匠‘引城外八水、化城內五渠’匯聚而成,湖面寬廣,很是遼闊。
宗秀游到岸邊,夜色已濃,渾身濕漉漉的衣衫讓他很不舒服,卻也沒的更換。
“哎,既來之則安之。國子監算學助教?哈哈,沒想到我還有當老師的一天。”
宗秀自嘲了一句。
就像船夫說的那樣,這具身體的主人本是武威郡鄉紳,家境殷實。
奈何羌族賊寇入侵,不僅滿門被滅,家產不是被搶,就是被燒。好在他殺敵有功,平日里在家鄉也有幾分才名,養好傷后,就被武威郡太守舉薦到國子監任算學助教。
算學在國子監內六學之中,屬于末等,算計助教也只是個從九品下的小吏。
可在小也是官啊!
而且還是在國子監內任教,接觸的不是朝廷大員,就是朝廷大員的子孫,只要找準大腿死勁抱住,前途沒得跑。
宗秀脫下長衫擰了一把水,又把包袱斜跨在肩上,大咧咧的向長安城走去。
大唐初期的長安城雄偉壯闊,街道南北東西交錯縱橫,呈棋盤對稱之局。
當宗秀踏入朱雀大街,看著寬闊的街道,震驚的直吸溜:“乖乖,這也太寬了吧。”
朱雀大街南北縱橫,貫穿整個長安城,為全城的主干道。
地面是將泥土和沙子相混夯實,再鋪上細沙,具有晴天不揚塵,雨天不粘泥的作用。
在道路兩側還有寬3米的排水溝和行道樹。
宗秀目測了一下,整個街道寬約150米,忍不住吐槽道:“這TM最少60車道寬的超級公路,是要跑航母嗎?”
就在宗秀震驚與朱雀大街之寬廣的時候,街那頭忽然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
腳步聲厚重,由遠而近。
宗秀抬頭一看,見是一隊身穿金色甲胄,手拿長槍,背搭硬弓的衛兵,當先領頭的是個白袍小將,騎著高頭大馬,提著一桿開山斧,很是威風。
宗秀看到白袍小將的時候,白袍小將也看到了他。
“就是他!上,抓活的!”
白袍小將瞧見宗秀,猛地大喝一聲,雙腿一磕馬肚,駿馬疾馳而至。
后面的衛兵也紛紛持槍的持槍,彎弓搭箭的搭箭,不等宗秀反應過來,便已將他團團圍住。
生平頭一次被人用大斧長槍、強弓硬弩指著,宗秀嚇的腿肚子打顫:“將軍,這……這是何意?”
巡城將官也不解釋,著兩個衛兵一左一右架住宗秀,還有一個衛兵奪過包袱搜查。
“小將軍,發現一封信。”
搜查包袱的衛兵舉著信走到馬前,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上。
白袍小將撕開火漆,抽出信箋。
雖然信在渼陂湖中浸泡過,字跡模糊,卻也能看到大致內容。
“你是宗秀?國子監新來的算學助教?”
白袍小將看完信,古怪的盯著宗秀,兩眼轉來轉去,不知在想什么。
宗秀急忙點頭:“是我,是我。我初到長安,不知所犯何罪,還請將軍示下。”
白袍小將不答反問:“你說你是宗秀,可有碟件路引為證?”
碟件是類似現在身份證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