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輕咳兩聲。
魏書玉起身,字正腔圓的背誦著乘法表。
等他背完,一眾公子哥都目瞪口呆的瞪大雙眼,議論紛紛。
“原來乘法還能如此簡單,天啊,我怎么沒早點遇到宗助教,早遇上兩年,也不至于每次算學蒞試不及格啊。”
“聽說還有公式,能計算更為繁雜的算學題。”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數字’到底是什么字,昨夜聽家父說起幾句,想細問一二,卻被告知讓我來書院問夫子。”
“哈哈,急什么,咱們來都來了,夫子還能不教?”
“……”
一眾公子哥議論紛紛,吵雜的聲音震天,直到宗秀敲了敲書案,才止住這群無視課堂紀律的公子哥們討論的聲音。
“魏書玉,你上來。”
宗秀點了魏書玉的名字,想了想,又道:“秦懷道,你也上來。”
在一眾學子費解的眼神中,魏書玉和秦懷道走到宗秀身邊,各執弟子禮,尊了聲“夫子”。
宗秀朗聲道:“諸位公子,我知道你們今天來是想學習‘新學’,只是數字、加減乘除公式什么的太簡單,易學易懂,我就不重復了。”
“夫子,那今天教什么?”李承乾出言問道。
“今天這節課魏書玉和秦懷道替我講,教什么問他們。”
宗秀把秦懷道和魏書玉推到講案前,道:“你們倆好好講,今天的課我旁聽。”
“夫子,我們……”
讓自己講課,秦懷道還是有點慌的。
宗秀兩眼一瞪:“慌什么,我不是在旁邊嗎?若你們有什么地方講錯了,我自會出言提醒。”
“可是……”
“沒什么可是!孔子都說了,‘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將自己所會的東西傳授出去,也是一種復習和鞏固的方式。好了,開講吧!”
宗秀說完,搬起太師椅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大腿翹在二腿上,顛顛的看在秦懷道和魏書玉。
“講啊!我昨天可不是這么傻愣愣的站著!”
兩人這才苦著臉,拿起毛筆,可總感覺哪里不對。
秦懷道和魏書玉對視一眼,赫然想起昨天他們倆可是撐著白紙,讓宗秀書寫的。
于是乎,秦懷道叫道:“遺愛,杜兄,你們倆上來幫個忙。”
就這樣,房遺愛和杜勾成了新的‘黑板架’。
魏書玉拿著毛筆沾墨書寫,秦懷道指著數字一一講解。
可別說,倆人一搭配,講的似模似樣,還真像那回事。
許是因為‘阿拉伯數字’剛出現,新奇的書寫方式和計算公式讓一眾公子哥聽的如癡如醉,大家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房遺愛和杜勾拉開的宣紙,竟無一人注意到宗秀——他們的夫子竟然睡著了!
太師椅上,宗秀迷迷糊糊的睡著,朦朧中,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大力拍了一下。
“醒醒,醒醒,陛下的圣旨到了,宗助教你還想在睡夢中接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