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易傾情絕望的跌坐在地,喃喃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記得很清楚,是月牙兒姐姐從小照顧我!”
“我還記得那年雪夜我高燒不退,你們把我丟進柴房自生自滅,是月牙兒姐姐抱著我,給我取暖,才活了下來。”
易傾情歇斯底里的叫著,將小時候的事一件件列舉出來,證明著月牙兒的存在。
張初塵嘆了口氣,像是在內疚。
“丫頭,你那次高燒是我做的不對。我本想念及你父親的恩情,讓你就此死了,也能落個好名聲。可誰知道你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哎……可你……”
張初塵微微搖頭,小聲道:“莫非是發燒燒出癔癥了?”
“我沒有癔癥!我記得很清楚,那夜是月牙兒姐姐救的我。”易傾情憤怒的吼著。
張初塵也不吭聲,只是一個勁的嘆氣,連李靖也是眉頭大皺。
他絕對相信自己夫人的記性,既然夫人說沒這個人,那肯定沒這么個人。
宗秀伸手扶起嚎啕大哭的易傾情,勸道:“好了,許是時間過的太長,李夫人忘記了。要不你先出去,我再問問。”
張初塵道:“宗公子,即便你問我一千遍,一萬遍,我的回答也是絕無此人。”
宗秀翻了翻白眼,心道:人都哭成這樣了,你說句瞎話會死啊。
其實他也有點懷疑易傾情記憶混淆了。
小孩子嘛,有過那么慘烈的童年陰影,天天做噩夢,又發高燒,燒壞腦袋,記憶里編造一個陪自己長大、照顧自己的姐姐很正常。
宗秀扶著易傾情就要往外走,邊走邊說:“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我們先回去,讓李夫人好好想想,說不定下次就想起來了呢。”
易傾情哭成了淚人,渾身無力的依靠在宗秀身上,抽泣道:“我沒癔癥,我也沒記錯。月牙兒姐姐對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記錯。我還記得月牙兒姐姐有次偷偷拿了閣主的印章,說要給我蓋個贖身契……”
“等等!”張初塵叫道:“可是一個黃金打造的印章,四四方方,上面刻著一把寶劍,一個浮塵。”
哭成淚人的易傾情轉過身,道:“正是,最后因為印章丟失,閣主下令搜查全樓,我和月牙兒姐姐害怕,就把印章丟進后院的井中。”
“好嘛,我說我的印章怎么找不到了呢,原來是被你這丫頭偷去。”
張初塵氣的牙癢癢,剛可氣完,忽然發現哪里不對。
“奇怪,那印章我平時都放在房梁上,你那時最多五六歲,如何夠的著?”
宗秀皺眉道:“李夫人,要不你再想想,會不會真有一個叫月牙兒的姑娘。”
張初塵沒有立刻回話,她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極力的回憶著。
李靖插口道:“夫人,那印章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通體黃金打造,重達數十斤,絕非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能拿起。宗秀對我有恩,若真有一個叫月牙兒的姑娘,你就告訴他吧,當償還他的恩情,免的日后再來攪擾。”
這次張初塵想了很久,其他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等待著最后的答案。
許久的沉默中,易傾情一邊抽泣,一邊緊緊的看著陷入回憶的張初塵。
只見張初塵絞盡腦汁的想著,同時還小聲嘀咕著:“不對,不對,難道我記錯了?不可能啊!我肯定沒記錯。不對,不對,好像……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