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初塵不斷的確定再否定,易傾情的臉色不斷的變來變去,一會歡喜一會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就到大響午,宗秀急了:“李夫人,你到底想好了沒有?不過是個小丫頭,應該不難想吧。”
張初塵抬頭盯著易傾情,反問道:“丫頭,我問你,那次你發燒,被丟在柴房中,真遇到一個叫月牙兒的姑娘抱著你,給你取暖?”
易傾情抽泣著說道:“若非月牙兒姐姐,我焉能活到現在,此等大恩,如何敢忘。”
“我再問你,你確定閣中其他人也見過她?”張初塵再次問道。
易傾情道:“那時閣中就我和月牙兒姐姐最小,閣中的老人兒有什么灑掃的活,都讓我和月牙兒姐姐去做,自然有人見過。就連月牙兒姐姐的名字,我也是聽那些老人兒叫了后,才知道的。”
“這就奇怪了。”張初塵的臉色很難看:“若閣中真有這么一個小女孩,我為何不記得?”
宗秀道:“許是李夫人你瑣事繁多,忘記了。”
張初塵白了宗秀一眼,她當時掌管易鳳閣,肩上的擔子何其重,不光要想著賺錢,還要防止那些人私逃,哪個人她不記得。
張初塵又道:“丫頭,你說月牙兒最后走了。你確定她是走了嗎?什么時候走的?”
易傾情道:“我確定,就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有天月牙兒姐姐帶了一盒很好吃的甜糕給我,和我聊了幾句就走了,再沒見過她。”
‘嚯’
張初塵猛地起身,叫道:“絕不可能。易鳳閣從立閣起,從無姑娘被贖身,若真有此人,她怎么可能離開!”
“那就奇怪了,若無人離開,李夫人又想不起這么個人,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去哪了?”
宗秀聽的毛骨悚然,他有種聽鬼故事的感覺。
易傾情卻固執的說道:“月牙兒姐姐就是走了,她給我送了甜糕后走的。走了沒多久,易鳳閣遭遇大火,死傷無數,閣主你亦被陛下免職,然后顏媽媽就來了。”
“這……”李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古怪的看著爭執的二女,道:“夫人,那場大火確實是你被免職的原因。”
張初塵面色異常難看,總感覺哪里不對。
就像李靖說的那樣,那場大火確實是她被免職的原因,雖然她也不想繼續當什么青樓管事,可大火一起,陛下那沒少怪罪。
最讓張初塵奇怪的是——她管理易鳳閣事,大事小情都在掌控之中,按理說不該發生如此嚴重的火災。即便偶爾有閣中的客人打翻個燭臺、燈籠什么的引發小火,閣中也有水龍,仆人們滅火迅速。
然而那場火來的詭異,瞬間點燃全樓,死傷了數十人,救都救不過來。她被免職后,陛下就將顏傾城調了過來,這里面莫非有什么關聯?
“月牙兒?月牙兒?”
張初塵不斷的念叨著月牙兒的名字,卻怎么也想不起閣中曾有過這么一個人。
易傾情哀求道:“閣主,請你大發慈悲,就告訴我月牙兒姐姐現在身在何處吧。若她死了,也告訴我她的尸體被埋在哪,讓我祭拜一下。”
易傾情是個重情的人,本就是為打探月牙兒下落而來,現在真的很想再見月牙兒一面。
宗秀嘀咕著:“我咋越聽越冷,一個說的有理有據,一個卻什么都不記得,難不成月牙兒是妖精鬼怪不成?”
李靖同感:“說的老夫也毛骨悚然,哎,就不知道她們倆誰記錯了,但愿不是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