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代為授課的老儒也紛紛圍了過來。
“原來是宗大人,宗大人怎么有空過來了?聽祭酒大人說你請了假。”
“宗大人,在下趙無量,先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宗大人……”
這些代為授課的先生多是長安城的老儒,自從宗秀交出全部的珠算口訣后,老李就有心連同數字、公式一起推廣天下。
推廣學問自然少不了先生,一時間長安城附近稍微有點名望的老儒都被強行請了過來,學習‘新學’,教授門人,以便推廣天下。
宗秀養傷的十來天,都是這些老儒代為授課。
最離譜的是——李世民為了以最快的速度將‘數字’、公式、珠算口訣推廣出去,直接下旨停了國子監其他的課程,下旨讓所有生員每天準時來報道,學習‘新學’。
被一眾老儒圍著,耳邊是嘰嘰喳喳的恭維聲,宗秀只感覺頭昏腦漲,不禁眉頭微皺,卻也不好出口得罪人,強行笑道:“多謝諸位這些天代在下授課。諸位,眼下時辰尚早,不如繼續上課。”
趙無量道:“宗大人既然來了,何不親自上一課?我等也好聆聽一二。”
“對,對,請宗助教開講。”
“各位生員,收拾下,給宗助教挪的位子。”
“動起來,大家盡量坐一起。”
“……”
那些老儒生一唱一和,生員們也跟著動了起來,大家紛紛搬著書桌,和后世學校開動員會似得,不過一會就把千把張桌子挪到一起,除了原本的算學舍涼亭,其他地方都圍的滿滿當當。
“宗大人,請。”趙無量做了個請的手勢。
宗秀無語。
我就是來溜達溜達,沒想過真講課啊。早知道有你們代為上課,老子在家陪易傾情不好嗎?
千百號生員都直勾勾的盯著宗秀,頭一次被這么多人看著,宗秀還真有點不自然,推托道:“其實也沒什么好講的,剛聽幾位先生授課,我感覺講的很好嘛。”
趙無量很沒眼力勁的說道:“宗大人不是剛過來嗎?”
“……”
宗秀翻了翻白眼:“你們講的東西不都在上面寫著嗎?”
宗秀指了指花架‘黑板’,道:“算盤這東西就是死記硬背口訣,然后多打多練,熟能生巧,沒啥好說的。這樣,你們再練練,我來回看看,有什么不對的我再講。”
見宗秀推托,一眾老儒不免失望,可宗秀說的沒毛病,珠算口訣就是死記硬背,然后多打多練。
生員們再次將各自的書桌搬回原地,撥動著算盤。宗秀也似模似樣的來回走動,不時假裝看兩眼。
就這樣,宗秀在國子監內硬是耗了一上午。
而此刻的大明宮中,李世民正在大發雷霆,群臣顫顫巍巍,就連往日一起打天下的鐵哥們都戰戰兢兢的聳拉著腦袋,不敢開口。
響午的時候,宗秀找了個借口,言身體不適,和大家請辭。
反正口訣都交出來了,又有老儒生代為授課,他在不在都一樣。
出了國子監的大門,見姜晨還在值守,宗秀打了個招呼,又喊來在旁邊等候的車夫,坐上馬車就往曲江小院趕。
姜晨目送著馬車離去,正暗中羨慕著宗秀的清閑,忽然臉色大變。
“哥幾個,我有事先走,若有人問起,就說我身體不適。”
姜晨和周圍值守的侍衛們打了個招呼,火急火燎的的趕到馬房牽了馬,向著宗秀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