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宗秀和她說了因為‘文字拼音法’和‘字典’,被老李加封‘天下文宗’,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是‘文字拼音法’呢。
現在宗秀愿意講,易傾情哪能不喜。
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了一會拿著卷好草稿走了出來,解開紅繩,將紙鋪在石桌上。
這幾張草稿是宗秀當初為了印刷字典,特意寫的。
上面不光有‘拼音’,還有音譯、聲調、偏旁部首的詮釋。
雖然草稿上寫的全,讓師從文和安伯易自己看也能看明白。然而易傾情也在,宗秀便耐著性子又講了一遍。
中間姜晨和姜氏也因為在村里久等宗秀不至,都過來看看情況。
五個人圍著石桌,像后世的小學生一樣,豎著耳朵唯恐聽漏一個字。
等宗秀說完的時候,因為中午時分。安伯易和師從文還沒開口,姜氏卻指著幾個注了音的字嘗試著拼讀:“烏哦我。哈哈,俺也是識字的人了。當家的,看你以后還敢說俺不識字不!”
姜晨笑道:“是,是,是,多虧會長創出的‘拼音法’,你現在也能識幾個字了。”
“什么叫幾個字啊,等俺把拼音法背全乎了,只要注音的字俺都認識。”
“嘿嘿,光認識有什么用,你知道啥意思不?”
兩口子相互打趣,安伯易和師從文卻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驚。
一個大字不識的村婦竟能在上午學會拼讀,難怪會被封為“天下文宗”。
安伯易和師從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又一揖到底。
“學生安伯易,拜謝夫子!”
“學生師從文,拜謝夫子!”
這二人倒是挺懂得師徒之道,跟著宗秀學完‘拼音法’,立馬口稱夫子。
宗秀擺了擺手,笑道:“什么夫子不夫子的,這拼音法早晚要公布,我也是看在你們拳拳向學之心的份上,才提前說與爾等。”
“夫子過謙了,此等拼音法一出,天下人都是你的學生。”
“是極,是極。若無此拼音法,要我大唐百姓人人識字,還不知要多少年月。”
安伯易和師從文倒是正直君子,恭維幾聲就要離去,畢竟明天他們還要參加第二場考試。
不等倆人走出門,就聽姜晨道:“會長,柴家第一批的竹子已經送來了,可咱還沒找到造紙的匠人,這可如何是好?現在大批的竹子堆積,也不是辦法啊。”
這話一出,剛走到門口的師從文忽又回頭道:“造紙?夫子莫不是想用竹子造紙?”
“有問題嗎?”宗秀心里正煩,他在為造紙的事頭疼。
師從文笑了,安伯易也笑了,兩人又轉身聯袂而至,走到宗秀身邊。
“哈哈,夫子,你可知我大哥家中是做什么?”師從文指著安伯易哈哈大笑。
“難不成是造紙的?”
宗秀心神微動,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
果然!
師從文笑道:“然也。”
安伯易更是激動,顫顫巍巍的問道:“夫子,你真想用竹子造紙?”
“是啊,要不我買這么多竹子作甚。安公子,你家真是紙商?”
不等安伯易開口,師從文已經搶先說道:“我大哥家乃閩州百年紙商。前些日子與大哥相見時,我們還討論過紙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