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的是‘宗秀’,不是宗會長,更不是天下文宗、鴻臚寺卿。
宗秀停下腳步,盯著顏傾城上下打量,驀然問道:“你都不問那幕后之人是誰,便敢幫我?”
“哈哈,或許也是為了幫我自己。”
顏傾城輕笑一聲。
笑聲很苦,充滿無奈。
“是因為丫頭嗎?”宗秀問道。
顏傾城不語,一雙眸子凝視著宗秀久久不語。
許久的沉默過后,顏傾城突然嘆道:“為什么不能是因為你呢?”
“因為我?”
宗秀不解。
顏傾城搖了搖頭,徑直向門口走去,推開緊閉的大門,淡薄的身軀微微一頓,與門口停下腳步,扭頭道:“無論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義無反顧、傾盡全力的幫你,可我也希望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會同樣毫不猶豫的出現在我面前。”
宗秀沒有應腔,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里。
四目相對,顏傾城像是看穿了宗秀心中的默語,哀愁一嘆,邁著失望的步伐飄然而去。
“哎……”
待顏傾城走后,宗秀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發現今夜的顏傾城很反常,反常的有些詭異。
或許他明白那話里的意思,只是他不敢去接。
《長安周刊》的鋪面。
宗秀出來易鳳閣,再次敲開自家店鋪的大門,不等開門的伙計發問,便嚷嚷著:“去把秦鐘勝、秦鐘晟兄弟叫來。”
開門的伙計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何宗秀又要找秦家兄弟。可身為伙計的哪敢怠慢東家,急匆匆的走到后院,不過一會就領著秦家兄弟出現。
“會長。”
“會長。”
倆兄弟手里拎著包袱,看樣子他們剛回來就在收拾東西。
當著開門伙計的面,宗秀也不多說。
“收拾好了跟我走。”
“是。”
倆人離開易鳳閣的時候,就回來收拾行李,打算天一亮就去姜家村尋樂正陽報到,可不等他們出發,宗秀又來了。
雖不知宗秀又找他們做什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拎著包裹跟著走。臨走的時候還對開門的伙計道:“王哥,我們兄弟被會長調到村里幫忙了,房間里還有些家當不方便帶,你和弟兄們看看可中用,能用的話就分了吧。”
“嘿嘿,那感情好。兩位老弟能被會長看中,以后可要好好提攜下老哥哥。”
他們都是同一批被招進來打手,一個多月的相處要說沒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嘛,重在交心。
眼看宗秀走遠,倆兄弟急忙跟了過去。
秋夜天寒,連原本熱鬧的里市也沒了夏季的熱鬧,三人都是挑著小路走,偶爾遇到巡邏的士卒,宗秀只要拍拍腰間的金魚符袋子,那些士卒便會遠遠避開。
一路走走停停,三人走到南城門的時候,城門已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