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昨天下午宗秀補覺的事,易傾情俏臉上掛著疑惑和不解:“說來奇怪,當時我以為他是傳旨,想叫醒你呢。嘻嘻,結果范公公一聽公子在睡覺,急的讓我不要打擾你,還說等你醒來把話傳給你就行。”
范公公雖是太監,卻也是李世民的近臣,易傾情一想到連諸多國公都要給幾分面子的范公公昨天那般表現就想笑。
顏傾城當然知道為什么,可宗秀沒說,她也就沒講。
宗秀不屑道:“這有什么好稀奇的,陛下念著我的好,他這個近身太監跟著恭維我,沒什么大不了。”
易傾情將兌好熱水的木盆端到宗秀面前,問道:“公子要進宮嗎?畢竟是陛下的旨意。”
“呵呵,陛下的旨意又如何?讓他等著吧,等哪天我有空了再去。”
反正牛都吹出去了,宗秀根本不擔心李世民短時間內和他翻臉。相反,他越擺譜,李世民那越會感覺看不透他,而心神不定,不敢招惹他。
宗秀洗完臉,又用鹽水漱了漱口:“丫頭,一會和我去村里一趟。這幾天……”
話沒說完,院門已經傳來洪亮的笑聲:“哈哈,宗老弟這一醒來就醉心賺錢的買賣,果然不是常人。”
聲音未落,李道宗已經自行推門進來:“宗老弟,我不請自來,不怪罪吧。”
“江夏王爺?”宗秀看著突然出現的李道宗:“王爺咋有空過來了?”
“嘿嘿,這不是閑的無聊,就隨便走走,不曾想走著走著,就走到宗老弟你這來了。”
李道宗打著哈哈,自來熟的和顏傾城打了個招呼:“顏大家也在呢?哈哈,宗老弟倒是有福。”
“……”宗秀丟了個白眼過去:“扯吧。長安城不還在戒嚴嗎?你走著走著就走到我這來了,天下有這么巧的事?”
李道宗笑道:“戒嚴已解,我是來和宗老弟道喜的。”
“喜從何來?”
宗秀才不信李道宗是和他道喜,八成是李世民見范公公來了沒見到他,又讓李道宗來請他。
顏傾城起身拉過易傾情,道:“丫頭,和我走走。”
“額……”
不等易傾情反應過來,顏傾城已經拉起易傾情往后院的荒地走。
她們一走,石桌旁只剩下宗秀和李道宗。
李道宗也不坐,有意無意的垂著手站在宗秀旁邊,低聲道:“乾兒被流放嶺南了。”
“是嗎?”
聽到李承乾被流放的消息,宗秀沒有半點震驚。畢竟兩個皇子為了相互栽贓,自導自演玩刺殺,還拉攏城防軍,沒被鳩殺就不錯了。
“哎……可不是嘛。人還沒醒,就被裝車送往嶺南,只怕今生都回不來了。”
李道宗唉聲嘆氣,怎么說也是他侄子,就算事出有因,可這個處罰也太重了。
都說虎毒不食子,即便李承乾犯了再大的錯,被褫奪‘太子’號后,怎么也要等人醒了再流放吧。現在人還沒醒,就被裝車流放,著實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