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事情沒有發展到最艱難的一步,人總會懷有僥幸心理,不愿放棄已經取得的成果。
“我需要的是能夠長期在組織中制衡的幫手,而事實上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組織。”朗姆娓娓道來,“你的性格以及波本的心性可以讓你們在組織殘酷的生存法則中活下去,這很重要。
“后來,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了你們。蘇格蘭、波本、黑麥就像是銀色子彈深深嵌入吸血鬼的胸膛,這可不是好事。”
信繁略感窒息:“所以你設計讓松田……”
“我很喜歡摯友反目的戲碼,你不喜歡嗎?”朗姆意有所指地笑了起來。
這種變態的嗜好真是讓人惡心。
其實朗姆用來控制信繁的追蹤器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如果信繁真的想和什么人交換情報,他只需要將要說的話寫在紙上就足夠了,只要聲音足夠小,朗姆是不會發現的。
相比于它標榜的功能,追蹤器更像是擊碎信繁最后尊嚴的工具,將他僅有的隱私撕開暴露在組織眼前。
聽到這里,信繁原本許多感到疑惑的地方都有了答案。
他們五個人的命運都不過是朗姆拿來制衡BOSS的棋子,甚至包括四年前他接受改造,由蘇格蘭變成梅斯卡爾,也是朗姆拿來拖延組織覆滅進程的方式。
烏丸蓮耶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嗎?
還是說他也正為了諾亞方舟利用朗姆?
朗姆又是否將烏丸蓮耶的計劃納入考慮范圍之內?
信繁極輕地嘆了口氣:“我在TENSE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烏丸蓮耶嗎?”
朗姆稍感訝異:“當然是了,除了他,誰又有資格在站在組織大廈的最高層俯瞰這個世界?”
“他為什么是個孩子?”
“要不然呢?以烏丸蓮耶的高齡,他應該已經入土了。”
信繁心中一沉。
他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產生任何情緒波動了,可是一想到當時站在他面前的小男孩曾經真實存在過,他的心情就很難不沉重。
與格蘭菲迪一樣,BOSS也在用這種方式續命。
在這個意義上,被烏丸蓮耶選中的人都是不死之身。
“哦,對了,那位說等你醒了,組織高層要一起開個部署會議,你那邊應該可以視頻連線吧?”
……
諸伏高明一直留在降谷零租住的房間內等待著弟弟的消息。
終于,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諸伏高明知道降谷零回來了。
然而與他設想的完全不同,降谷零臉上沒有喜悅和放松,也不像是聽到了噩耗或者沒有見到景光失望的樣子。他身上更多的是困惑,以及深切的憂慮。
“你見到景光了,怎么樣?”諸伏高明問道。
降谷零迎上諸伏高明的視線,又很快移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向諸伏高明描述景光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