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信繁并不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相反他身上似乎總帶著一縷淡淡的光芒,不會過于扎眼,卻能讓人于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就像是淺野信繁給人的感覺一樣,不溫不火,溫文爾雅。平日與他接觸的人似乎很難見識到他真正生氣的模樣,就算生氣,他唇邊的笑意也不會淡去。
他出現在毛利小五郎的生活中是個偶然,年輕有能力又多金的青年想租他的房子開辦音樂教室,這種理由就像是鈴木園子哪天突然想開酒吧一樣,純粹的玩票性質。
毛利小五郎心想,年輕人嘛,玩一玩就會被現實擊垮,老老實實回去繼承家業了。那樣的話,一樓的空間就可以租給某個踏踏實實的生意人開咖啡館了。
然而,淺野信繁在他生活中的比重卻越來越大。
先是一筆投資讓淺野信繁成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經紀人,后來他又領養了名為灰原哀的妹妹,在工藤優作和阿笠博士家附近定居。律楓音樂教室和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聯系也越來越深,到最后逐漸成為不可分割的整體。
明明只有短暫的半年時間,毛利小五郎卻恍惚覺得他與淺野信繁已是多年的摯交老友。
在這樣的情況下,乍然讓他接受樓下停業荒廢的音樂教室,接受事務所內再也聽不到經紀人與客戶老練圓滑交涉的聲音,這對于毛利大叔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
你說,一個存在感如此突出的男人,他怎么就能突然從身邊消失呢?
“喂喂喂,誰家的小孩兒這么沒有家教?!”
律楓音樂教室門外,毛利小五郎剛剛趕走了兩個拿彈弓打玻璃的小屁孩。
根據破窗理論,廢棄的建筑物一旦有個別窗戶被打碎,這種現象就會越來越嚴重,最終變本加厲。所以毛利小五郎要把人類的惡意扼殺在襁褓中。
“毛利先生,好久不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毛利小五郎回頭一看:“小梓,你怎么過來了?”
“淺野先生支付了一年的工資作為遣散費,我不用急著找工作,沒事的時候就想回來看看。”榎本梓幽幽嘆氣,“律楓音樂教室……真的不可能繼續營業了嗎?”
她真的很懷念以前在音樂教室工作的日子,尤其是大家都在的時候。
雖然那段時光很短暫,但是榎本梓認為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毛利小五郎頭疼地撓了撓后腦勺:“應該吧,淺野好像家里出了點變故,他把米花町的房產都賣掉了,似乎不打算在東京長住。”
“那小哀……”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他居然把那個小姑娘丟給阿笠博士了!他就算要走,也可以帶著妹妹一起走嘛,難道小哀的養父母還能不認她嗎?”
“淺野先生該不會沒擺平家里人就出來創業順便收養了個妹妹吧?”鈴木園子從榎本梓身后冒了個頭,把毛利小五郎嚇了一大跳。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來了?”毛利小五郎低聲嘟囔。
毛利蘭迷茫地看向鈴木園子:“沒擺平家里人是指……?”
“就是父母想讓他繼承家業但淺野先生懷揣夢想不愿被金錢束縛,結果創業失敗還是被家人綁架回家連帶著自作主張認養的妹妹也無法得到家族承認這種。”鈴木園子無所謂地攤手,“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嗎?”
毛利蘭嘴角微微僵硬:“原來是電視劇嗎?”
“唔,我是沒遇到這種情況啦。不過我身邊的確有人因為這個原因和家人鬧翻,甚至斷絕關系。”鈴木園子暗戳戳猜測,“淺野先生該不會真的是某個大財團的繼承人吧?”
毛利小五郎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怎么可能,你以為淺野跟你一樣嗎?”
榎本梓疑惑道:“園子小姐也是過來找淺野先生的嗎?”
鈴木園子笑了起來:“不是,我聽小蘭說過淺野先生的情況了。我今天來是送請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