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最高領導人BOSS曾告訴信繁:“其實四年前蘇格蘭假死行動并沒有很成功,醫生在給你做手術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在那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為了你的健康,你需要每隔半年注射一次特定的藥物,以減緩血液的流速,降低心臟負擔。”
從那時開始,信繁便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他知道這是一個定時炸彈,一個那位先生用來將他牢牢掌握在手里的定時炸彈。
但定時炸彈在倒計時結束之前應該是安全的,他倒不曾真正將那所謂的必須注射的藥物放在心上。
也許是這段時間信繁忙著基爾的事情,很少參與組織的實驗,也許是柯學的時間讓他分不清半年還是一年,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該注射藥物的時候了。
在信繁的注視中,青木勛不曾遮掩自己的動作,他打開一旁的柜子門,露出隱藏在柜子中的超低溫冰箱。
這個冰箱的最低溫度可以達到-80℃,而且自帶電子鎖,只有青木勛的指紋和身份卡結合起來才能打開。
青木勛從中取出一管藥品,解凍后用針管吸了幾毫升。
“你坐過來,我給你打針。”青木勛對信繁說。
信繁捂著自己絞痛的胃部,有氣無力地拒絕道:“你看我像是可以自如行動的樣子嗎?”
青木勛默然,之前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就是不肯讓他扶,非得自己挪進來,現在怎么又開始裝病了?
青木勛不屑地撇了撇嘴,但還是是認命地端著消毒用托盤走到了信繁身邊。
冰涼的碘伏接觸到信繁的皮膚,讓信繁昏昏沉沉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平靜地看著青木勛將藥品推進了他胳膊上的靜脈中,面不改色。
其實他的性命一直掌握在組織的手中,就算沒有這個定時炸彈,BOSS想殺死他依然易如反掌。只不過,就算是螻蟻也有撼動大象的理想,但凡給他留一口氣,他也會繼續在自己的崗位上抗爭下去。
也不知道青木勛給他打的究竟是什么藥物,不到半分鐘,信繁心臟處的絞痛就得到了很大的緩解。五分鐘后他的頭也不疼了,胳膊也不酸了,腰也能直起來了。
就是胃還有些不舒服——這可能真是他自己作的。
信繁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青木勛收拾東西的空檔還專門抬頭看了他一眼,叮囑道:“別忘了半年之后提前找我打針,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樣子了。”主要是凈給他添麻煩。
半年之后?
信繁忽然想和NPC探討一下柯學時間線,于是他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
“七月三號。”青木勛向他投來了看智障的眼神,“我記得藥物的副作用好像沒有健忘這一項吧?”說著他還從垃圾桶中撿起藥瓶看了兩眼,確定名字和日期沒有錯。
“那明天呢?”信繁又問。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腦子壞了也不用你治,快說,明天是什么日期?!”信繁擺出梅斯卡爾的架子,冷聲道,似乎他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槍,送青木勛上西天了。
青木勛切了一聲,回答說:“一月七號。”
呦,這么巧的嘛。
“你讓我半年后打針,那不就是明天?”
青木勛:“……”
他在原地足足無語了幾秒鐘,然后抬手拭了一遍額頭的汗:“你想來就來吧,別找我就行。”
信繁正欲說什么,青木勛卻已經端著東西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