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一累就容易做夢,他夢到自己去宮里拜見義母,卻見到義母愁眉不展。上前請教義母因何發愁,卻聽義母說,自己如今兩個孩兒,一個親生一個義子,都是好孩兒。可是她卻有一樁最遺憾的事,便是無法親眼看到兩個孩兒如今是何模樣。
在夢里,范宇與義母李婆婆說了很多話。可是當范宇醒過來之時,卻也只記住了這一件事。
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此范宇就只牢記了義母自艾自怨嫌棄自己眼睛不好,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兒的那些話。
大清早,范宇與展昭兩人一同出門,隨便出門在早市子上吃了些東西,便去了太常寺的太醫局。
范宇他們兩人來到太常寺外,舉步就往里面走,卻被一個門子伸手攔了下來。
“兩位,太常寺可不是尋常之人能來的。”門子是個小吏,站在范宇和展昭兩人的面前,有些傲然的道。
范宇不由得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尋常百姓的衣服。官家倒是賜了一身安樂侯的衣裝,可惜自己覺得繁瑣,便沒有穿出來。
“這位仁兄,我為新晉安樂侯,此次前來太常寺,便是想到太醫局請一位名醫。”范宇也不生氣,抱拳相問道。人家就是個守門的,何必因為被攔而過不去呢。
那小吏一聽范宇的話,便立時臉上變了顏色,顯得有些不信道:“安樂侯?本官只聽說安樂侯是龐國舅,而龐國舅也已經二十歲歲的年紀。看你臉面如此之嫩,怎么可能是龐國舅。”
展昭看到小吏甚是迂腐,而且消息不靈,不由得氣笑了,“你所說的那個安樂侯,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你眼前的這位,才是官家新封的安樂侯。你若不信,可察看印信等物,還能誑騙于你不成。”
聽到展昭這樣說,小吏才有些驚疑不定,對著范宇拱手道:“這位小郎君,你若真是新晉的安樂侯,定然帶了印信,還請讓我驗看一番。”
范宇當然不會為難對方,將印信交與對方看過。
“不知者不罪,侯爺當面,還請恕我不知之罪。”小吏證明了范宇的身份之后,急忙行禮賠罪道。
范宇擺了擺手道:“無妨,我來這里,便是想在太醫局中找一位擅長針灸之術的名醫。你久在太常寺當差,想必應該知道,太醫局有誰是金針圣手吧。”
得知范宇的來意,這小吏不敢怠慢,“侯爺,既然您問起來了,我自然不會隱瞞。這太醫局中確有一位擅長金針的名醫,他叫王惟德,尚藥御奉。這位王御醫很是了不起,說他是我大宋第一針灸圣手也不為過。天圣四年,便編成《銅人腧穴針灸圖經》。天圣七年,又鑄造了兩具針灸銅人,體表刻有針灸穴位名,軀體臟腑可分可合,端的是了不起的人物!,不知侯爺尋他這針灸圣手,要治什么病?”
聽到這小吏的介紹,范宇很是欣喜道:“我找的就是這樣的神醫,想必他能治了眼疾!”
“眼、眼疾?”那小吏驚愕異常,“金針刺穴如何醫得眼疾,侯爺莫要開我的玩笑。”
不光是這小吏不信,就是展昭也愕然道:“范小弟,你且慎重,莫要病急亂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