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事,自然是當真的。”范宇點點頭道:“若是你們所在的州府買賣大興,那么其他周邊各州的人與財,便會都流通過去。”
范宇畫了一張餅,但是這張餅在后世卻是實現過的。如今畫給這幾人,便是要讓他們有了這個意識。范宇不求立刻就改變了大宋的情況,但是潛移默化,便是從下面不起眼之處開始的。大宋到了如今,雖然立國不到百年。但是實際上,已經積重難返。
至于什么后來的慶歷新政、王安石變法,范宇都在中學課本上學過,無不是人亡政息。要想改變這種大宋前進方向的慣性,便要在大宋的道路上挖坑。
張唐卿微微一皺眉,看向范宇道:“侯爺,孔子曰: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我們這樣做了的話,是不是不大妥當。”
他這么一說,其余人立刻就不說話了。真的這樣做了,豈不是就成了小人,儒家道德心理這一關,有點過不去。
對于張唐卿的迂腐,范宇倒并沒覺得什么。都是讀了十幾年的圣賢書,讓他們猛然間接受些新事情,多少有點抵觸感。
群而不黨,便是與人交好,卻不形成利益關系。黨而不群,就是有因為利益關系結合抱團,但是實際上互相還是可以互相陷害的。
“這如何就成了小人?”范宇擺手笑道:“君子群而不黨,便是單打獨斗,如何斗得過黨而不群的小人。若是所做所為,無愧于家國天下,又為何不結為同黨?我這樣說和做,只不過是讓你們早一些脫穎而出。而且,與其渾渾噩噩的做幾年官悠游山水,還不如做些事情,或許能給大宋帶來些新氣象。”
徐綬最是能接受新鮮事物,而且對于范宇了解更多些,他開口道:“侯爺說的在理。我等為官,可不是為了尸位素餐,試一試卻也正可以觀其效。若是可行,豈不是一件好事。”
楊諤道:“如今我大宋便是盛世,四海升平,已數十年無邊事。天下百姓豐衣足食,各地的常平倉也不缺錢糧。我觀史,歷朝歷代都未有過。已經到了這等地步,怕是已經是極限了。”
“極限?怕是不妥。”范宇搖了搖頭道:“我在被官家封侯之前,來自于陳州左近的草橋鎮。包知府賑濟災民饑荒,可不是假的。陳州饑荒半是天災,半是**。若非從他處購糧,還有包知府押解過去的糧食,怕是陳州便要生出大亂子。”
“就這,還是因為沒有邊事。若是遼國撕毀澶淵盟約,舉兵來犯,我們便用只用常平倉來應對遼軍嗎?”范宇看了幾人一眼道:“我大宋看上去似乎一片敏盛。可是每年送與遼國的歲幣,便是在養賊。將賊養的兵強馬壯,他們便要以武力威脅,討要更多的錢糧。諸位應該讀過《過秦論》,那么是想讓大宋做秦國,還是讓大宋做六國。”
范宇說這些,便是讓他們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什么是居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