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的起因,卻是因為自己讓人克扣對方糧草在先,這事情找過去也沒辦法說理。安樂侯被克扣了糧草,卻也沒吵沒鬧,用了幾天時間,便讓自己陷入這等尷尬境地,實是心機有些可怕。
雖然心中將范宇罵了數十遍,可是段少連知道,要解決問題還是要向范宇妥協才是。否則的話,這一路上定會沒個完。
段少連親自來找范宇,見開門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不由詫異。
曹傅自然是認得段少連的,也不行禮,上下打量對方兩眼道:“段正使來訪,可是要找安樂侯?”
“這是自然。”段少連雖然對這少年不知禮數有些意見,卻正是求人之時,不好發作。
范宇此時也見到了段少連,便笑道:“曹傅,段正使可是我們使節隊伍之中拿主意的人,你莫要攔著。”
曹傅放段少連進屋,范宇請其落座,并讓王小丁前去泡茶。
段少連對著范宇拱手道:“安樂侯,你這一路上,可不甚安生啊。”
“段正使什么意思,我沒聽懂。”范宇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有人克扣我護衛們的糧草,若說不安生,定然也不是我不安生。”
“安樂侯天天給你的護衛換著花樣用飯,已經動搖了神衛軍的軍心。而神衛軍則肩負押送歲幣的重任,若有差遲安樂侯難逃其咎。”段少連還想嚇唬范宇幾句,若是能隨意扣個罪名使得安樂侯聽話,那是最好不過。
可惜范宇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反而淡然一笑,“段正使言過其實了吧。我的護衛吃什么,與神衛軍有關系嗎?首先便是神衛軍治軍不嚴,其次,軍需官克扣糧草。最后,便是段正使處置不當。我不過是個副使,又作不了主,還要受爾等牽連。若是路上出了事情,還要白白吃瓜落。論起來,我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段少連心中火氣一下子就升起來,屁的無辜,這事情就是你搞大的。
可段少連畢竟是讀書人,能屈能伸大丈夫,他強壓下怒火,對范宇陪笑道:“既然安樂侯這樣說,那本使便授權于你,將這神衛軍也管起來可好?”
曹傅聽得眉頭一跳,這段正使沒安好心。若是安樂侯管不好這神衛軍,豈不是等于接了一口黑鍋,此事萬萬不能答應的。
他正要開口阻止,卻見范宇笑道:“神衛軍因為軍需鬧起來的,段正使只將神衛軍交給我管,怎么可以。若有誠意,軍需之事也要交給我管才是。”
段少連也已為范宇要拒絕,可是卻沒想到,對方竟是要將軍需的權力也要過去。
想了一想,段少連為了免除麻煩,便點頭道:“此事我可以答應,那軍需官,我向他打個招呼便是。”
“這還不夠。”范宇淡笑道。
曹傅原本還有些替范宇擔心,可是卻看到范宇一個個的向段少連提條件,便放了心。安樂侯果然不是白給的,怕是夠這段正使一嗆。
“安樂侯還要做什么?”段少連眼角開始抽搐。
“這些神衛軍的軍卒們,已經被那軍需官養的嘴刁了。”范宇搖頭埋怨道:“一路上的軍需花費定然少不了,若是用錢用得多了,段正使必須署名畫押,否則,我是不答應的。”
到頭來,范宇只是要了權,卻是將有可能的責任,都甩了回去。
事情說到了這里,段少連也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對方架空,成了一個人形圖章。